“她跑到家里掉几滴猫尿,你就跟死了爹妈一样著急,忙著给她出气。现在可好,姜海棠被弄走,我们家的日子过不下去了。”
李大妮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乱飞,梁和平抹了一把喷在脸上的唾沫,耐心解释。
“你別生气了,事情已经这样,还能怎么办?”
可李大妮情绪失控了,根本不理会梁和平的解释。
“姜海棠在厂里当个临时工,碍著她什么了?把人家男人抢了,还要逼死人,这是人能干的事儿吗?”
“你不是也说茹雅受影响了,动手参与了,怎么就都怪素雅一个人了?”梁和平也恼火了,大声反驳道。
“要不是她天天跑来哭诉,被左邻右舍看到,我们家至於被人指指点点?”
李大妮气势更足,衝著梁和平就大声嚷嚷起来,那架势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你再蛮不讲理,我打死你!”梁和平被气得满脸通红,扬起手作势要打。
“打啊,你打啊,为了一个侄女,你有本事把我们娘儿几个都打死,你打不死我,我就找厂长说说去。”
李大妮挺起胸脯梗著脖子衝到梁和平跟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梁和平本来高高举起的手,最终没有落到李大妮的脸上,他用力地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不可理喻!”
梁和平骂完这一句,摔门躲了出去。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明明做这些事的时候,她都知道,也参与了。
这时候,怎么都怪他?
可现在不是和老娘们较劲儿的时候,他总觉得要坏事,得出去打听打听。
李主任和李志章来厂里闹姜海棠的事儿,现在厂里的人都知道了,传得沸沸扬扬。
梁和平都没费力气就打听到了。
当他知道李家母子上门並不是提亲而是强娶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家母子怎么会胆子这么大?这里是纺织厂,不是他们街道,由得他们胡作非为。
梁和平的担心並不多余,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就有公安上门了,將梁和平也带走询问情况,这让原本就混乱的梁家更加雪上加霜。
李大妮傻眼了,怎么回事?
老梁怎么被公安带走了?
都是梁素雅这个小贱蹄子。
李大妮一腔怒火没出发,衝到梁素雅的宿舍里去了!
而此时,胡厂长正在办公室,他的对面站著周志远。
周志远头髮梳得油光水滑,脸上堆满了諂媚的笑容。
“胡厂长,这是我用了两个月时间才整理出来的,您看看。”
说著,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资料递给胡厂长。
胡厂长翻开周志远递过来的资料,隨便翻了一下,就知道这是之前姜海棠提交的关於缩呢技术的数据资料。
他抬眸看著周志远,脸色严肃:“这是你做的?”
听出胡厂长声音中带著一丝冷意,周志远心里咯噔一下。
但他还是强撑著说:“是的,胡厂长,这是我最近的成果。”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努力装出自信的样子,看在胡厂长的眼里,和跳樑小丑没什么差別。
“做得不错嘛!”
胡厂长隨口称讚一句,语气却让人捉摸不透。
“胡厂长,您看,我主持研发部的工作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该动动了,还有我那工资,也实在太低一点,两位老研究员就不说了,连新来的小姜工资都比我高。”
周志远见胡厂长应该满意,胆子大了起来,开始提出自己的要求。
胡厂长心中冷笑,拿著这么一份偷来的东西,就敢开口要这要那?
但他今天和硌委会那边交涉,了太多力气,身心俱疲,想回家休息了。
他不想现在就处理周志远这个跳樑小丑。
“行啊,你確实应该动一动了,领导班子最近正在研究,你再耐心等等。”
周志远不知道胡厂长的真实想法,听到这话,以为自己就要得意了。
他高兴得不得了:“厂长,姜海棠同志一个女人,离婚了不光不低调,还在广播上大放厥词,这事儿我觉得您应该管管,放任下去,会带坏咱们厂的风气。”
他决定再接再厉,进一步破坏姜海棠在厂长心里的形象,妄图將姜海棠彻底踩下去,好让自己坐稳研发部的位置。
等他当了研发部主任,以后的研究成果,不会再出现姜海棠这个名字,不管有多少研究成果,统统掛上自己的名字。
他不耐烦地说:“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不要总想著管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