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就衝著这一点,自己也能出去。
可是,她摸著脸上腐烂的肉,心里的恨意更加浓烈了。
都怪姜海棠,现在她毁容了,这辈子可怎么办?
不要说陆良辰不要她,就连之前那个和他相亲的,带著孩子的男人,都不要她了。
她想著,自己如果能出去,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姜海棠,一定要让姜海棠付出代价。
等她知道自己竟然因为罪证確凿,即將面临漫长的刑期的时候,几乎要疯了。
她哭喊,她咒骂姜海棠,但一切都无济於事。
被送走之前,她要求见姜海棠。
徵求了姜海棠的意见之后,两个人得以见面。
看守所的会面室里,空气凝滯而冰冷,瀰漫著绝望。
铁窗柵栏將空间一分为二。
王雪梅坐在柵栏后面,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如今被纱布包裹著大半,只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充斥著疯狂与怨恨的眼睛。
虽然已经知道王雪梅用的是对人的皮肤有极强的腐蚀性的毒药粉,可亲眼看到王雪梅那张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脸的时候,姜海棠还是被嚇了一跳。
虽然只是短短时间,但王雪梅和上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穿著囚服,身形佝僂,没了往日那份故作的高傲。
看到姜海棠,王雪梅的身体猛地前倾,枯瘦的手指紧紧抓住冰凉的铁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死死盯著姜海棠,气色还是那样红润,眼神清澈平静,好像在秋高气爽的公园里遛弯一样安逸。
凭什么这个女人到现在还能如此美好?
“姜海棠!”王雪梅的声音嘶哑难听,像砂纸摩擦,“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
姜海棠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姿態从容,目光平静地回视著她,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悯,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事实上,也確实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她愿意走这一趟,就是想看看,这种偏执的人脑子里到底想什么。
“是你要求见我的。”姜海棠淡淡开口,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王雪梅被她这副平静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凭什么自己身陷囹圄容顏尽毁,她却还能这般光鲜亮丽?强烈的嫉妒和不甘灼烧著她的五臟六腑。
“对!是我要见你!我要问问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狠毒!”王雪梅激动地拍打著铁栏。
“是我狠毒吗?不是你对我动手,才导致现在的结果?”
“我只是一时糊涂,你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逼到这一步?让我坐牢,这样会毁了我一辈子。”
姜海棠听著她顛倒黑白的控诉,只觉得可笑。
她微微倾身,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打在王雪梅脆弱的心上。
“王雪梅,到现在,你还觉得是我在逼你?你还不觉得,是你自己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不,就是你,是你毁了我。如果不是你出现,良辰哥哥应该是我的!是你抢走了他!你一个乡下来的村姑,你凭什么?!”王雪梅歇斯底里地喊道。
陆家那些人,眼睛都瞎了吗?为什么看不上自己,却能看上姜海棠这样一个乡下女人?
“陆良辰从来就不是你的,他甚至都不认识你。”姜海棠冷静地打断她的妄想。
果然,王雪梅更加破防了,撕心裂肺地喊著:“不,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的喜欢,从头到尾只是你自我感动的一场笑话。而你,就因为这场笑话,生了害人的心。”
“你那条手帕上的药,如果不是我躲开,现在毁容、痛苦不堪的就是我。”
“你当时可曾有过一丝手软?可曾想过放过我?如果你当时有一点点怜悯之心,今天我都能放过你。”
姜海棠的目光锐利起来,仿佛能看透她心底最深的骯脏。
王雪梅被问得一噎,眼神闪烁,强辩道:“我……我没想真的把你怎么样,我就是想嚇唬你……”
“嚇唬我?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当时,我拒绝接手帕,就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就此收手,不至於如此。”
“可惜,你一心一意要毁了我,甚至不惜拿出手帕直接动手,王雪梅,你从那时候,就再也没有后退的路了。”姜海棠冷笑。
“另外,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的父母和祖父,现在都在接受调查,他们是被你的愚蠢和恶毒拖垮的。”姜海棠继续刺激王雪梅。
王雪梅没想到,家里长辈都会被调查。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怎么能,怎么敢!我爷爷是老革命,对国家有功,你竟然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对他动过手,你们姜家和陆家欺人太甚!”
“王老爷子的脸面,你父亲的前程,都毁在了你恶毒的心肠上,王雪梅,不要该別人,你才是王家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