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嘛,你並不是那么尊重我,对吧?”
“不!不不……不是的。”
小陈慌乱地摇著手:
“夫人,我这就带你去。”
儘管傅城屿三交代过,但这一刻小陈也把这些这些话拋在脑后,让沈寧薇多知道未必是一件坏事。
到了医院,沈寧薇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真的是傅城屿吗?
十个月不见,面前的人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他面色苍白,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脸颊消瘦的脸颊对比起过去,现在已经骨瘦如柴。
整个人身上只剩下一丝微弱的气息,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他身体微动,痛苦地蜷缩著身子,嘴巴不由自主地裂开,牙关紧咬著,从牙缝里挤出痛苦难当的呻吟声。
“不……”
“……”
没有人知道他嘴里时刻在呢喃著什么,只是觉得他的声音呻吟声既痛苦又无助,透著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绝望之意。
小陈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看向沈寧薇观察她的神色。
沈寧薇早已在原地被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若木鸡。
面前的场景小陈已经见惯不惯了,可沈寧薇是第一次见到,难免会有不小的衝击力。
那件病號服套在傅城屿的身上,仿佛显得格外的宽大。
他紧紧地缩著瘦弱的身体,不由地咳嗽,双眼紧闭,此刻的注意力全部被自己身体的痛苦所爭夺自然没有注意到门外出现的人。
沈寧薇的脚像是被注入了铅,这下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终於能动了,缓缓地朝病床走去。
“傅城屿……”
她不轻声地呢喃著他的名字,轻轻呼唤。
果然她的直觉没有错,跟他在一起相处那么多年,沈寧薇怎么可能没有感应到他的处境如何呢?
儘管所有人都在外界正常地交代他並没有任何事,可她还是不相信,她要跟著自己的心走。
跟著自己的心一步步牵引的方向,牵引著自己来到他的身边一探究竟。
“傅城屿,你还好吗。”
沈寧薇鼻尖酸涩,肩膀也不受控地颤抖了起来,嘴角难以控制地往下压,惊慌失措的眼睛里怎么也挪不开床上的男人。
那个人並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但也有可能听到了,却没办法做出反应来回应她。
“阿寧……”
沈寧薇蹲在他的床头边,不断低声呼唤他,而后又安静地看著他的脸。
傅城屿吐出两个艰难的字眼,那是她的名字。
他浑身无力,双腿发软,眼前一片昏黑,没办法再给予沈寧薇其他的回馈了。
小陈走过来安慰她:
“夫人,我们先出去外面风等一会儿吧,待会儿医生要来了。”
“傅总的情况交给医生处置就可以了。您不用担心。”
沈寧薇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不用担心简直是荒谬的一句安慰话,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她只相信眼前的看到的东西。
“出去……”
“出去吧。”
傅城屿从喉咙沙哑的喉咙里生硬地挤出几个字。
他既然都发话了,沈寧薇只好乖乖离开了病房,可她刚踏出去一步,就听到身后痛苦的呻吟声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