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萋萋抬手拉了拉帽檐,和祁译洲一道儿下车,低著头踏步进入养狗场。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混杂著潮湿与霉味的空气,四周的杂草几乎掩盖了原本该是整洁道路的痕跡,偶尔还能见到几株淡黄色的野从裂缝中探出头来。
右侧成排的狗舍由锈跡斑斑的铁网和斑驳的木板搭建而成,每个小格子间里或蜷缩著脏兮兮的流浪狗,或趴著眼神呆滯的老犬,口中发出微弱的犬吠和呜咽。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这些简陋的居所上,却难以驱散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鬱与淒凉。
“译洲……”黎萋萋看著这些可怜的狗狗,皱著眉停下脚步。
“它们都是被遗弃的流浪狗,”祁译洲目色淡然地出声解释,“在这儿还能混口饭吃,在外面小命难保,你想要的狗狗在里面的狗房,不用管这些。”
“好。”
黎萋萋收回视线,隨著祁译洲继续往里,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座装修精致的玻璃房,里面摆放著各式名贵的卉。
与外面的萧瑟截然不同。
中央,一只毛色纯白、眼神灵动的小狗正乖巧地坐在一只镶嵌著宝石的银白色狗盆前,优雅地进食。
察觉到有人进门,小狗猛一抬头,看清来者后,欢脱又愉悦地跑了过来。
祁译洲很自然地將小狗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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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线,今天乖不乖?”
“汪汪!”
要不是亲眼看过祁译洲用小灰后腿砌墙的画面,黎萋萋真的会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是个善良的爱狗人士,而不是心思歹毒的禽兽变態。
“大嫂嫂。”
祁译洲冷不丁地唤了黎萋萋一声,將黎萋萋的思绪强行拉扯回来,黎萋萋扶了扶鼻樑的太阳眼镜。
“怎么了?”
“你不是喜欢纯白色的狗狗吗?毛线虽然不是比熊,但它也是白狗,长得也很可爱,你要不要抱抱?”
“嗯,好。”
黎萋萋故作镇定地点头,伸手想要將毛线从祁译洲怀里接过来。
可不知是不是怕生,黎萋萋的手才刚触碰到毛线,毛线就挣扎著跳回地面,头也不回地往玻璃房尽头处的铁门跑去。
黎萋萋尷尬地冲祁译洲笑笑,“它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怎么会呢?”祁译洲摆手示意黎萋萋继续往前,“2点是狗狗午休的时间,它只是回去午休了。这里的狗都很自律,训练后比宠物店的还要听话。”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黎萋萋淡看著那扇半开的铁门,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和祁译洲一前一后进入。
铁门后面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四周的墙壁用冰冷的石砖砌成,墙上掛著几盏昏黄的灯泡。
灯光摇曳,投射出斑驳的影子,空气中瀰漫著铁锈和潮湿的味道。
毛线早已不知踪跡。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黎萋萋觉得这里不像养狗房,更像是——监狱。
走廊两侧都是封闭式的房间,只有一扇矮门,没有窗户,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译洲,这些房间里面关著的,全都是狗狗吗?”
“当然,”祁译洲点头,“午休时间比较安静,等它们醒了就能听到声音了,一只狗一个房间,顶级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