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初许却带著失望的神情说:“瑶瑶,你缺钱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必这样。”
江瑶心中一凛,环顾四周,知道在这群人中只有贺远瀟能读懂手语,於是连忙对著他比划:“我没偷东西,这些都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
贺远瀟虽看明白了,却没为她说话。
江瑶还以为贺远瀟太久没接触手语,没理解清楚,便又比划了一次。
她的焦急之情在脸上和快速的手势中表露无遗,可贺远瀟仍旧没出声为她辩解。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江瑶原以为已经习惯了被冤枉的那种感觉,但现在仍感到窒息般的难受。
名誉一旦受损,即便有人刻意栽赃,旁人也只觉得是你自身散发出的恶臭。
她甚至想要夺回那个盒子,不顾一切地逃出这里。
“擦鞋。”贺远瀟突然开口,话虽轻,却让江瑶全身一冷。
江瑶不確定贺远瀟是不是在和她討价还价,是否只要她把鞋擦乾净,他就愿意帮她洗清冤屈?
然而,擦还是不擦,似乎已不由她来决定了。
她无助地呆立在那儿。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像针扎一样刺痛著她的心。
那种因情绪波动引发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她缓缓跪下,半跪在贺远瀟的脚边,提起僕人装的裙摆,开始擦去溅在他鞋子上的奶油。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想哭,心早已该变得麻木,为什么还会如此疼痛。
贺远瀟抬脚,用她刚刚擦拭过的那只脚狠狠踹在江瑶的肩上,发泄著对江瑶那天主动提出要为贺云縝做僕人的愤怒。
若不是周围人多,他的失控可能会更甚。
江瑶跌进了那片果汁、点心混成的一片狼藉中,裙子脏得让人看了噁心,手掌还被碎玻璃刺破了,一阵阵痛感传来。
贺远瀟冷淡地望著倒在地上的江瑶,当江瑶抬头看向他时,眼眶已经泛红。
“报警吧!”
“她就该蹲监狱!”
就在喧闹声中,贺云縝的声音轻轻响起:“戒指是我的。”
他自认为心肠够硬,能耐著性子等江瑶来恳求他。
可看到江瑶跪下替贺远瀟擦拭鞋子的那一刻,贺云縝心中很是不悦,对这样贬低自己的江瑶感到不满。
他甚至一时赌气地想今天绝对不管她了,隨她怎么样。
但当看到江瑶被贺远瀟一脚踢倒时,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违背了自己几秒前的决定。
贺云縝走到江瑶身旁,伸出手將她拉了起来。
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对面站著的贺远瀟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弟妹確定是你的吗?”
贺云縝从女佣手中取过首饰盒,然后递到了林初许面前。
林初许假装仔细端详了几眼,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认错了。远瀟送我的那枚刻了名字,刚没看清,是我错怪了瑶瑶。”
贺云縝隨即把戒指盒交还给江瑶,表面上装出责备的样子,但语气里听不出丝毫不满:“我让你把戒指送去店里保养,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江瑶也顾不上探究真相是什么了,连忙从贺云縝手中接过了盒子,然后紧紧握在掌心。
事情还没结束,贺云縝接著对林初许说:“现在她是我的佣人,弟妹,我没记错吧?”
这话虽是对林初许说的,实则是故意让贺远瀟听见。
林初许脸上略显尷尬,贺远瀟反驳道:“哥,你的佣人也是佣人。”
贺云縝的语气更冷了几分:“你们没权利指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