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弟的事我听说了。”
杨武率先开口,语气有些晞嘘,“现在你明白我为何要苦等这一门法诀了?”
他看著周义平的目光变得坚定,“不修行,百年之后,终为黄土。”
自家阿弟的事传播並不广,知晓此事的要么是自家亲近之人,要么是在军中有关係。
杨家自然是后者。
周义平要突破的心境並没有因为杨武这句话有丝毫影响,他反问道,“阿文也是修土,不一样丧命敌手?”
杨武:“因为他不够强,道行不够深!”
周义平冷笑,“修行,要修多高的道行方能逍遥自在?”
杨武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天,“这方世界很大,凝脉之上有筑基,筑基之上为紫府,若是习武,终生不能一览天地玄奇。”
他低头,眼中跳动著野心,“凝脉之后,我会去丰水府,爭取加入宗门。”
周义平取出古籍,嘆了口气,“你既做了决定,我便不再劝,祝你道途高远。”
杨武接过,乾脆无比地上了马车,临走前,他掀开帘子,朝周义平说了一声:
“此法门存放我杨家,日后你周家任何一人都可来参悟,只要有修行之资,尽可修行。”
帘子放下,马车在僕人一声呼喝中远走。
“这傢伙的求道之心,倒是坚定。”
徐清眉走上前,眼神有些惊讶。
杨武的话她也听到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世家弟子有如此坚定的求道之心。
周义平笑而不语,他与杨武相识於武馆学徒,俩人九年交情。
学徒时,这傢伙口中就著要修行。
对於修行的执著可以说到了疯魔的程度。
能忍到现在,也是奇蹟。
没有被杨武这一件事影响。
俩人马不停蹄赶回周宅。
家中,周义平见了苏玉莲一面。
看著神色稍显憔悴的阿娘,周义平心有不忍,强忍著难受宽慰道,“阿娘,阿弟在世若是见到你这副模样,恐怕会更难过。”
苏玉莲不愿孩子操心,便强打精神,拉著周义平的手,脸上挤出笑容,“阿娘无事,你弟走得突然,只不过是心中多思虑了些,你好好闭关,无须担心阿娘。”
她轻拍周义平肩膀,动作轻柔,似是掸去他肩膀上的灰尘,轻声道,“等你出关,阿娘给你烧最爱吃的红烧鱼。”
周义平心中一暖,用力握紧她的手。
与母亲寒暄完,周义平又见了老三和老四,与这俩人打闹一番,心中牵掛放下。
“阿爹。”
屋外,周泽不想给大儿子压力,遂笑道,“安心突破,待你出来,平崖山已是咱们家的了。”
周义平点头,將房门掩上。
回到屋內,周义平深吸口气,脸色释然他打开一瓷瓶,將其中三枚乳白色丹药倒出,一口吞服。
丹药入腹,化作薪柴,身体之中仿佛燃起了火焰般,真气变得狂暴汹涌。
任体內似洪水卸闸,周义平眼神平静,一股充满悲凉意味的『势”充斥房间。
他盘膝坐下,开始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