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平毫不犹豫道，“肖哥。”

“哈哈哈，这才对。”程肖拍了拍他肩膀，“李大人很看好你，你小子也爭气，不过三十的圆满宗师，我在府城也没见过几个。”

“听闻此人在镇妖塔收了不少乾儿子，是个玲瓏的主。”周义平心中想起关於程肖的传闻，心中谨慎，对於他的夸奖只是谦虚回应，回答的滴水不漏。

他深得李志平看重不是秘密，可李志平此刻不在这里，而是在丰水府。

山高路远，就算李志平真愿意罩著他，那也是鞭长莫及。

周义平將话题引向怪鱼，俩人目光一同看向被铁鉤悬掛起的腥臭尸身。

周义平道：“肖哥，这怪鱼不像深水区那四大妖將魔下任一种族，是什么品种？”

程肖走上前，拿起桌上的一把小刀，对著怪鱼的腹腔处挑拨，“你看这些臟腑器官，畸形不一，大小不均。”

周义平目光看去，这怪鱼裸露而出的內臟果真显得畸形，且大小十分规则，看著给他一种臃肿肥大的感觉。

就好像这些臟腑器官与鱼身不是很匹配。

十分古怪。

程肖噗一刀捅进怪鱼腹部，沿著那条纤细金线下割，鱼腹位置一整块肉被他割了下来，放至台面。

后方的狱卒统统围了上去。

周义平见状也走上去细瞧。

程肖身为镇妖塔校尉，跟各种水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眼力和经验还是十分老道的，他指著这鱼腹处的金线，道：“腹生金线，臟腑畸形，体型狞古怪，这怪鱼应当不是妖。”

“不是妖？”

周义平眉头皱起，心中有了猜测。

“此妖非彼妖，十年前那场出征討妖，你亲身经歷，见过水妖，他们具备神智，意识完整，可这条怪鱼是不是只有进攻欲望，完全没有思考意识？

周义平回想起自己斩杀怪鱼的一幕，点头。

这怪鱼被许才以饲丹引出，二话不说就直接发起进攻，確实不像具备思考意识的水妖。

“这便是了。”程肖语气斟酌，“如果我没猜错，这怪鱼应当是被某种力量催生出来的异种，

体型庞大，力大如牛，可这份力量同样將其身体改造的残缺畸形，甚至完全丧失意识，只剩下进攻欲望。”

镇妖塔內，关押了那么多头水妖，程肖每日与这些水妖打交道，经验丰富，他说这句话基本可以盖棺定论。

程肖又道，“此事我要通报上边，这怪鱼只怕不止一条，就怕是深水区某位大妖折腾出来的，

若是处理不好，恐成妖患。”

周义平脸色严肃，看著眼前这怪鱼畸形尸身，结合程肖的话，他回想起当年从红河村加急押送犯人那件事。

那犯人长得畸形古怪，人身鱼貌，看著竟与这怪鱼有些相似。

“那犯人押回县衙之后，便没了消息。”

周义平隱约感觉这两件事有著关联，可事情太过久远，其中细节他无法回忆起来。

“倘若这怪鱼是被深水区大妖催生出来的，那十几年前那人身鱼貌的怪物呢？”

周义平喃喃自语，“红河村，蛇妖，怪鱼——“

他总觉得有某条线，把这三者给串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