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浓。
野人的喧囂声也越来越近。
在一阵刺耳的兽角声后,黑暗中涌出了无数身影。
弧形山寨。
背靠山峦。
一面迎敌!
“来了!”劳斯林大吼一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高山氏族举著简陋的用粗麻綑扎木材而成的梯子,吶喊著冲向营寨。
“弓箭手准备!”劳斯林大喊。“放!”
稀疏的箭雨射向衝锋的野人,几声惨叫响起。
几个野人应声中箭。
有野人中箭仍继续衝锋。
有野人中箭倒下。
身体被族人们踏过继续向前。
“木矛!!!”劳斯林大喊。
士兵们奋力掷出標枪,短促的飞行后。
木矛深深刺入野人的身体,带起一片血。
不少野人中矛而倒。
然而,野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第一架梯子重重地搭在了木墙上。
“顶住!”苏莱曼拔出密尔长剑,剑锋在火光下闪过一道寒芒。
他一个箭步衝到墙边,一剑劈下,正爬到一半的野人惨叫著跌落下去。
苏莱曼一剑砍中他的脖颈,血水喷涌。
波隆持剑立在身侧看向他。
他没想到苏莱曼还有这战斗力。
“杀!”苏莱曼怒吼,声音盖过了战场上的喧囂。
劳斯林配合亦撕声大吼:“杀!“
士兵们也受到了感染“杀!”“杀!”“杀!”
用手中的长矛、长剑,斧头,木矛,拼命阻止著试图爬上来的野人。
波隆如同豹子一般游走在木墙边。
他並不出手,等待时机。
一个野人刚刚探出头,就被他一剑刺穿了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他的剑法刁钻狠辣,每一剑都攻向野人的要害。
“干得不错,佣兵!”苏莱曼在廝杀的间隙喊道。“我给你加钱!”
“拿钱办事而已!”波隆冷笑回敬一句。
反手又斩断了一个试图从侧面攀爬而上的的野人半个头颅。
苏莱曼感慨这钱的值!
野人们悍不畏死,一波接一波地涌向寨墙。
梯子不断被推倒,又不断被重新搭上。
木寨墙上,苏莱曼的士兵们浴血奋战,每倒下一个,立刻就有另一个人补上空缺。
血液染红了木墙,染红了土地。
空气中瀰漫著浓烈的血腥味和汗臭味。
苏莱曼的密尔长剑上下挥舞,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生命。
他的动作迅捷而精准,剑尖紧盯眼,耳,喉,鼻。
每一次点击,如此轻快,毫无力量感。
仿佛不是在进行血腥的搏杀,而是在跳一支死亡之舞。
但每一个被点击的野人都从木梯上掉了下去。
“这些野人,真的很难缠!”波隆一脚踹飞一个爬上来的野人,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已经浑身浴血。
苏莱曼的声音平静若水:“我们,也是。”
时间在惨烈的廝杀中一点点流逝。
士兵们已经鏖战了不知道多久,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著血腥气。
他们的体力在急剧消耗,但求生的意志支撑著他们。
苏莱曼的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他的呼吸有些粗重。
他也在这样高强度的战斗中感到了疲惫。
他不知道自己的剑挥了多少次。
有多少野人被自己击伤,击杀。
他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有机械的挥剑。
他的胸腔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他看了一眼河道的方向,那里依旧一片漆黑。
没有丝毫动静。
卢深!卢深!
他分了心,一个野人看准时机。
向他投掷来一把兽刃!
苏莱曼只感觉一股巨力袭来,將他推倒。
是劳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