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维斯特洛的太阳

最后，事务官指著公示牌，郑重宣布：“从今往后，大人所有的命令，税收和奖惩，都会写在这里，让所有人看到！”

“如果有人施行不同於其上的行为，皆可前往狮穴面见大人！检举揭发！”

整个集市，陷入了一片长久的，震撼的沉默。

公示板即为苏莱曼领主和他的意志，仿佛面前的木製刻板就是苏莱曼大人。

隨后，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所有在场的领民，无论男女老幼，都自发地向著公示板，向著狮穴的方向，深深弯下了腰。

事务官继续拿起刻刀，在木牌上用力刻下三条律法的核心。

木屑飞溅，字跡深刻。

“一，每镇起烽火台，烟起者为警，火起者为战，全镇即进堡备战。”

二，

，除长子外之每家男子年十八者，將得一亩山中开垦地，自谋发展，以立新家。”

“三，战死者之家，寡妇可自择再嫁或守寡，皆予抚恤，子女有扶养之人。”

夜里，农夫纳尔家的油灯还亮著。

昏黄的灯光下，纳尔和他两个儿子坐在桌边，桌上只有一小块黑麵包，沉默像一块石头压在屋里，压在眾人心中。

“家中的公田，你们两个，怎么分来耕种？”纳尔粗糙的手指敲著桌子，心情忧伤，看著大儿子，又看看次子塔姆。

大儿子低著头不说话，塔姆的拳头在桌下握紧，为了手里那点公田，兄弟俩的矛盾已经快要点燃屋顶的茅草，农具相向了。

但今天集市上的事，像一阵风吹进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次子心中。

塔姆终於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父亲！我要离开家！去山里开垦土地！”

纳尔看著他，自己的小儿子从小就，像头小牛，否则也不会与哥哥闹到这般田地，虽然他內心感到內疚，但分家，但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你想好了？开垦地都在明月山脉之中，全是石头和野草，可不是家门口的熟地。”

“我想好了！！！！”塔姆抬起头，眼睛里有光“苏莱曼大人说给地！！！还给五年免税！！！我不怕累！！”

“山中土地又怎么样！！只要我肯干！！”

大儿子终於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纳尔嘆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小木板，那是下午从“家长”那里领来的分家令。

“这......是你的了。”他的手不断颤抖著，把分家令推到塔姆面前“苏莱曼大人规定，长子留家，次子离家。”

“你—去吧，以后全凭你自己了...

塔姆接过分家令，手指在上面来回摩，他突然站起来，衝著纳尔和哥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槽牙。

“太好了！”塔姆转身跑出屋外，纳尔看著他的背影，听到他压抑的欢呼声。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塔姆在月光下偷偷抹著眼睛。

临走那天，塔姆的行囊很简单，一包干粮，一张分家令，还有一把纳尔给他开垦土地的草叉。

“省著点吃。”母亲红著眼眶，往他包里又塞了一些乾粮，这次哥哥看到了，终於没有像之前一样大吵大叫，而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立一旁沉默著。

塔姆点点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整个军堡的人都出来送行，热闹非凡，人群看著这群因为领主新律法而分家出去闯荡的大群年轻人们，他们看著他们的身影，沿著狭窄的土路，直到消失在山谷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