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不存在十全十美的bug。
歹徒刚才显露在眼前的轮廓,分明印证了一个规律——
它可以在阴影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但当直面强光时,那【抠图】一般的漆黑身影就会迟疑,也会照地他更突兀!
女孩连忙照做,走近两步,白芒横扫而去,映在洁白的墙壁上。
厨房大门敞开,墙面极为平滑,反光將整个厨房照的透亮。
没有!
鼻血的痕跡一直延续了几个平方。
直到到厨房地案板,便无影无踪。
不对……
歹徒会不知道血跡能暴露他的踪跡么?
不会有人蠢到,任由鼻血流淌几米远——
是诱饵!
没办法直接锁定对方位置,宋春眠只能另寻他法。
他连忙喊道:“把光打在天板上!”
光线直衝屋顶。
老式楼房的户型不比新一代民宅。
相比於后者为求视野开阔,大多採用大客厅、小房间的布局。
老式住宅的客厅一向逼仄。
可这恰恰为手电筒的光源,提供了铺展开的条件。
在天板上,呈现出由內向外的几道光圈。
霎时间將整个客厅照地清晰可辨。
虽然与平常灯光的明度相比,还有一定差距。
但至少不会让人再两眼抹黑。
这便为在场之中,唯一能看到【抠图】黑影的女孩,提供了绝佳的条件——
她眼看一柄菜刀,映衬起铺开的光点,如银光般鋥亮。
转眼就要砍上宋春眠的肩头!
“小心!”
听到提醒,宋春眠下意识的向前扑倒。
身旁一道破风的利刃声,悽厉而过。
菜刀划开了他的衬衫,擦破了肩头的皮肤,划出一道鲜红的血柱。
而那藏匿在阴影中的歹徒又愣住了。
不是,这人怎么跟长了个脑后眼似的,次次避开要害!?
这一刀本来能直接砍到他的脊柱!
还有那道莫名其妙的光源——
那手电筒就他妈跟无人机似的,指哪打哪。
这个能一脚干碎防盗门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但眼看那人扑倒在了地上,歹徒也不可能犹豫太多。
形势容不得迟钝,两人间隔不远,他如豺狼般猛扑上去。
“他衝过去了!”
那道光源,顺著女孩的呼喊,一併打在了宋春眠的身上。
强烈的光芒,使得那漆黑到空洞的轮廓,又惊现在了宋春眠眼前。
“妈的!”
歹徒那不男不女的尖声,又忍不住暴了粗口。
这袭来的强光又让他脚步一顿,宋春眠已经趁这个时间翻过身来。
哪怕他回过神来,直接骑上了宋春眠的腰腹。
衝著对方的面门,卯足浑身力气,一刀就要劈在对方颅顶。
但只要失去了【隱身】的优势,他就不可能真的得逞。
宋春眠抬起两手,架住了他的手腕,直面那染血的菜刀。
他自认身体素质还不错。
但这歹徒浑身隆起的肌肉更甚。
相互角力的过程中,宋春眠根本占不到一丝便宜!
那歹徒不管不顾,说什么也要將刀刃扎进宋春眠的头颅。
宋春眠吃力作挡,却眼看著刀锋越来越近。
险些要凑到他的鼻尖。
刀尖上沾染的血腥气,霎时间蔓延进他的鼻腔。
混杂著对方身上隱约的柑橘香,酿出一股糊鼻的恶臭。
耳朵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自己,或是歹徒那粗重的喘息。
生死间的搏斗,左肩划破的刀口,都使他的肾上腺素,在体內不断飆升。
让这刀刃暂时没能寸进一分。
“我看你还能支撑多久!”
但体力与力量,都显著更胜的歹徒,笑得却十分猖狂。
他料定眼前这人的力气,只是迴光返照。
等激素退却,他能一刀將这小白脸的脑袋割下来!
宋春眠自知力量不及对方。
乾耗下去只会力竭而亡。
思索间,直接两脚蹬地,抬臀起桥。
原本骑在他身上的歹徒,力道与重心全在角力的手腕上。
他根本没料到宋春眠会反抗。
更猜不到他会如何反抗——
技术上的差异,给予了宋春眠喘息的余地!
此时歹徒重心偏移,宋春眠顺势翻身夺权。
对方刚刚才被砸歪的鼻樑,紧跟就重新磕在水泥地板上——
他面门吃痛,大呼一声。
已顾不上持刀,只能徒手与宋春眠在地上扭打一番。
他仍然料定,自己能凭气力压死对方。
可紧接著,后背又袭来一击棍击。
那力道不轻不重,本造成不了多大伤害。
却巧而又巧地,硬是凿在他的肩胛骨上。
他根本没料到这房间里还会有第三个人!
於是诧异回头,余光却清楚瞥见——
那个本该与自己缠斗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来,手持一根乌黑甩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