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宋春猪先生。”
“怎么了。”
“你今天不是要回家吗?”
“哦,对。”
“那我问你,那我问你——
都已经要到晚上六点了,你还瘫在床上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我可能想要回家,但是回家不太可能……”
宋春眠像是囈语似地回答。
很难想像,梦里是不是冒出个古神凿尖了他的脑袋。
苏筱晓死命的,把宋春眠从棺材里拽出来。
但刚从被窝里拽出来了一半,就连退两步,停下了动作。
“你怎么还是不穿睡衣???”
“卡bug了。”
宋春眠的声音仍显疲惫,
“睡觉必定坦诚相见的bug。”
“还有这种bug?这是什么原理,为什么我就不会卡上……”
苏筱晓怔了怔,然后看著迷迷糊糊,不知所谓的宋春眠,这才反应过来,
“你框我!?”
“你还真开始思考起来了。”
“能不能考虑家里还有个异性?”
“你之前偷窥我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其实只是家里刚搬进个人来,宋春眠还不太熟悉,时常会忘记这件事,
“而且比起我在私人空间里睡觉,到底需不需要穿睡衣这件事……
你难道不觉得,不敲门就擅闯个人领地要更冒昧么。”
“我快敲了半个钟了,是你没听到。”苏筱晓声音软了些。
“是么?”宋春眠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所以现在几点?”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没有。”
宋春眠已经忘乾净了。
苏筱晓看出来他是压根没醒。
想起昨天晚上,宋春眠信誓旦旦的在家庭群里,打下了一句【明天回家】。
转眼就通宵打游戏,再一睡不起到傍晚时分。
苏筱晓就琢磨著,老宋要不然再起个新號得了。
她开始拼命地摇晃,险些又瘫回床上的宋春眠——
“我求你了快醒醒吧,再不回家都赶不上晚饭了。”
她真觉得老宋是给这睡神取错名字了。
这才刚到冬天。
他应该叫宋冬眠。
她动静闹得很大,宋春眠很难不被摇醒。
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床头柜上,充了一白天电的手机:
“你不也才刚醒,急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
“你要是醒的比我早,就该拿走手机去玩银铲铲了。
要我检查一下最后一把游戏的对局时间么?”
苏筱晓咬牙。
她承认某人懒是懒了点,但脑子不迟钝。
的確,凌晨宋春眠通宵打游戏的时候,她就窝在臥室的床上打银铲铲。
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各忙各的,谁也不搭理谁。
唯一能让两人產生点交互的,只有单曲循环的《水星记》——
苏筱晓听烦了,勒令宋春眠关掉音响。
她实在不明白,一首安静到让人发昏的苦情歌,到底有什么值得单曲循环的。
他不是主动跟谢南枝分手的吗?
可一听到宋春眠要拿回手机,又觉得《水星记》似乎別有一番风味——
在悬赏金髮下来之前,她只能一直受制於宋春眠的淫威。
两个人一起通宵到清晨。
不吃早饭就双双睡下。
据宋春眠所述:
直接睡到晚上,可以免去早、午两顿餐食的开销。
很適合他这种一个月只有两千八的牛马。
但不论如何,苏筱晓今天醒的可比宋春眠早太多了。
早半个钟也是早!
所以现在勉强也算占领了道德高地:
“那你还要不要回家了?”
“不著急。”
宋春眠还在拖延,“先买点东西。”
“你跟叔叔阿姨有这么生疏吗?回家还要带礼?”
“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