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能下定论?”
“你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吗?”他指了指单面镜外的宋春眠。
“他是哪个大人物的儿子我管不著。我只管一点——该抓就抓,该判就判!”
“他就是跟孟老,在会议上大吵一架的那个愣头青。”
“哈?”
国字脸挑了挑眉毛,这次再看向宋春眠的目光,变得尤为不同,
“是他骂的?”
周为民耸了耸肩:
“宋春眠嘛,就是他。
你想想,一个能为了真凶,在会议上顶撞孟老的年轻人。
能平白无故的擅闯民宅,违法犯罪么?
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也不是让你包庇谁,就是帮忙拖延点时间,要是没人来,你再把人抓走也不迟。
我替他作保,你看行不行?”
换作平时,这个理由並不具有什么说服力。
但这是在高新区。
在同样跟孟老大吵一架的,高新区督察们面前。
国字脸前两天就听说了这个毛头小子。
一直想见识见识,是何方神圣。
怎么也想不到是以这种方式瞧见的……
他犹豫了半晌,拍了拍周为民的肩膀:
“信你,但我们要是做的太明显,这事儿也不好交代。”
“没事,会有人替我们交代的。”
周为民心里门清,带著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的国字脸,一併走出了茶室。
两人倒还是例行公事,只不过不再理会两个主要人员,开始对在场的学员,进行简单的询问。
但詹青阳不想浪费时间。
他现在只想赶紧跑路:
“督察官,您大老远跑过来也很辛苦,占用公共资源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个年轻人虽然誹谤我、殴打我、抢劫我。
但我觉得,他值得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如这样,只要他把抢走的东西还回来,我就不追究这年轻人的责任了,怎么样?”
国字脸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这詹青阳说地都不是正常人话。
他瞧了宋春眠一眼:
“你怎么说?”
“不怎么样。”
宋春眠坐得很隨意,抬头回答完,就又刷起了手机。
“他不愿意,那你就等会儿吧。”
软硬不吃,詹青阳只能怒道:
“督察官,我是受害者,这件事难道不应该听我的意愿吗?
他还拿著我的东西,这也需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能还回来吗?
你们是不是想要包庇他!?”
在场本就多是他的『学生』,这会儿一诉冤,大姨大叔们纷纷拿起了手机。
一边拍起抖海视频,一边附和道:
“看看、都看看!这就是我们北河督察的办事態度,替一个打人的暴徒说话?
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法律了?”
“不许拍了!”周为民额头冒起冷汗,赶紧要拿过手机来。
可大姨眼疾手快,已经按上了【发送】键:
“抢手机啦,督察抢人手机啦,简直没天理啦!”
拧不过周为民,手机很快就被夺了过去。
但瞧著上面迟迟未能发送出去的延迟讯號,和右上角的信號断连,又老老实实將手机还给了大姨。
大姨迟疑接过,这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网络已经断掉了……
不止是她,就连一直刷手机的宋春眠,也只是在不断下划刷新著,和吴处长的聊天界面,试图让网络回归。
这不是巧合。
他听到楼道里苏筱晓的呼喊:
“宋春眠,来人了!”
紧接著,是滑轮摩擦瓷砖地板的“呲呲”声。
宋春眠瞥见门外推来了一辆手推车。
上面倒立著一个人。
两腿伸展,开作扇形。
远远看去,就好像一个人形wi-fi……
不知道是不是他阻截了这里的信號。
但这是宋春眠头一次,正式与特异局的『特殊人才』见面。
他承认,印象极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