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禪皱眉道“你们不听我的话,那你们明年肯定交不上赋税的,我这是在帮你们。”
“哼,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种地的,没听说过还能把苗烧死。乳臭未乾的小子,懂什么种地!”老农的妻子撇了撇嘴,继续浇她的粪水,不再理会刘禪。
老农也不再理会刘禪,不管他怎么说都不再理他,只是重新扶稳犁,催动老牛继续艰难地耕地,仿佛刘禪的话不过是耳边风。
刘禪见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深知这些农民世代都是如此种地的,若是他没有去过后世,也会以为这样种地是天经地义的,用刘尧曾经课上说过的一句话来形容便是——根深蒂固的观念很难轻易改变。
不过刘禪倒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他知道老农也只是不敢用明年的收成来赌而已。
於是,他索性坐在田埂上,等著向朗前来。在他来此地前,他已派人告知向朗来这找他。
而刘禪之所以找向郎,自然也有他自己的考量,首先之前是司盐校尉,负责盐铁的经营之事,但他对於粮食供应这方面的事情也是十分熟稔。
更重要的是,在刘禪的记忆中,先帝入川之前,向郎曾经为其准备了三年的粮食,之后便一直专注管理粮仓。
当然了,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向郎是地地道道的荆州派,襄阳宜城人,跟从刘备入蜀,身为荆州士人,跟诸葛家这些荆州老牌士人阶级关係同样密切。
这些特点集於一人之身,选作此次推行耕地新法之人再合適不过了。
刘禪坐在田埂之上,仔细回忆著刘尧所讲的化粪池使用方法,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向朗穿著朴素的常服,一路小跑著寻找刘禪。
只见他东张西望,目光扫过田间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没有发现刘禪的踪跡。
“向大人!”刘禪站起身,向向朗挥手喊道。
向朗循声望去,这才发现了坐在田埂上的刘禪。他脸色骤变,快步上前到刘禪面前,慌忙就要下跪行礼:“陛下……”
刘禪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他:“免礼,免礼!记住,切莫暴露我的身份。”
向郎心中疑惑,但是也不好问,只是答应下来。
“不知陛下今日唤臣来所为何事?”
刘禪伸手指了指正在劳作的老农夫妇,说道:“你看,他们的耕种之法实在不妥。就单说这粪肥未经处理就施用,这能行吗?苗根本长不起来。”
向郎听后一脸懵逼,
“田不就是这么种的吗?不施肥,苗怎么能长得好呢?”
这些年向郎都是在跟粮食管理打交道,自然也没有少下地勘察,见多了,自然也对耕地的方法了如指掌。
见向郎这副样子,刘禪也没有跟他解释,而是直接给他说要建一个化粪池,刘禪往前走了两步,对著一块没有开垦过的荒地上,
比划了一块区域之后,刘禪开始详细地向向朗讲述了建造化粪池的方法:“你去召集些工匠和民夫,按照我的要求挖一个池子,用砖石砌好,记得留个方孔最后再用木板盖上。把粪便倒入池中,让它发酵一段时间,这样出来的肥料,才是真正能滋养庄稼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