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面向刘禪躬身一行礼后:
“回魏將时,当反问道『昔日商汤以七十里地取天下,周武凭百里之封定乾坤,岂在疆域大小?』待其愣神,再拋出『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天下英雄苦曹久矣』!”
他猛地挥袖,高声道,“最后补上——『今陛下承高祖之业,武侯治蜀如烹小鲜,百姓夜不闭户,將士枕戈待旦。敢问將军,魏境可有此气象?』”
这番先破后立的辩驳,引得寒门学子跺脚叫好。诸葛亮抚掌大笑,却又话锋一转,
“好个说客应答之术!但这第二题问——若出使东吴,届时吴臣质问『蜀吴联盟,不过是蜀汉想借我江东之力抗魏,实则包藏吞併之心,当如何作答?』”
张英目光如炬,突然冷冷一笑:“那,臣当言,蜀中小儿尚且知道唇亡齿寒』四字如何写就,难不成偌大一个东吴便无人知晓?”“敢问吴臣,当年汉寿亭侯大意失荆州,吴虽得三郡,可曹魏大军压境时,江东可曾睡过一日安稳觉?”
他三步跨到台边,俯身眼光犀利的看向东边方向,朗声道,“今日蜀吴联盟,非蜀汉求江东,而是孙刘两家的性命早已系在同一根绳索上!若吴执意北伐,曹魏必趁机取建业;若汉独抗中原,待魏灭汉之日,江东独木如何支天?”
张英说罢,再次向著诸葛亮和刘禪行礼拜谢,登时,全场寂静片刻,轰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诸葛亮更是都忍不住点头称讚。
诸葛亮轻挥羽扇,示意张英下场等候。
看著张英的背影,诸葛亮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前,一叶扁舟上,孤身隨鲁肃前往江东的自己,那时自己舌战江东群儒也是这般威风凛凛。
刘禪在台下看向王崇笑著问道,
“王家主,这可是你王家子弟?”
王崇冷汗直冒,现在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想的越来越不一样了。
“回陛下,此人並非我王家人。”
刘禪又转头看向另外几个豪族家主,
“这张英可是你们族中之人?”
眾人纷纷表示不是並不是他们的人。
刘禪拿著羽毛扇指了指剩下的几个还没有考试的考生,
“那剩下的几人便是咯。”
“这张英衣著简陋,必是王崇家主口中那没有见识的寒门。”
刘禪满脸笑意地看向王崇,一副十分亲切地样子说道:“王家乃是名门大族,家风严谨,育人有方。想来族中的那些年轻子弟们,从小便接受良好的教导,耳濡目染皆是学识与礼仪,必定有不少年少有为之人吧,定然比这张英强上许多吧。”
王崇紧张的咽了一口吐沫,不知道作何回答。
就在此时,世家们安插的门客上台了,
诸葛亮笑著说道,“既然刚才考张英的时候是临时出题,那么为了保证公平公正,现在我也当场出题吧。”
此话一出,在场上的那考生肉眼可见的开始慌张起来,如此一来,他脑海中背的滚瓜烂熟的那些应答策论便全都打了水漂。
『若东吴以长江天险固守,蜀汉当如何说服其与我共伐曹魏?』”诸葛亮轻摇羽扇,似笑非笑的看著这名考生。
面对诸葛亮以及台下眾人的灼灼目光,他强作镇定,声音却止不住发颤:“东吴...东吴虽有天险,但曹魏势大...应...应与我蜀汉...”
话未说完,便被诸葛亮打断:“如此泛泛而谈,可有实质对策?不过空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