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拿起这人名册来,手指尖在上面划了一圈。
“陛下尽可放心,这几人对大汉绝对忠良,这点不需要担心,至於每个人怎么用。”
“蒋琬,放手用。他有宰相的肚量,能扛事,能容人。后方政务、粮草调度、人事任免,尽可託付。让他坐镇中枢,是压舱石。信他到底!当年先帝盛怒欲斩,是臣力保。陛下今日的信任,就是他肝脑涂地的理由。”
“费禕,哪里起火往哪里扔,魏延、杨仪內斗,外邦刁难,突发乱子,派他去周旋、能够快刀斩麻。他机灵,善辩,给他难题,也给他展现的舞台。让他显本事,受赏识,自然肯为陛下卖命。”
“董允,就放在陛下身边身边!管宫门,审奏疏,諫言行,纠佞臣。他是陛下的镜子,也是挡箭牌。骨头硬,只认『公道』二字。別堵他的嘴,纵使逆耳也纳其忠言。他认死理,你秉公,他便以死报。”
“郭攸之,全凭陛下如何安排吧。”
最后,诸葛亮目光如炬,言辞恳切的说道:“陛下,让他们心服,就三条:信,不疑;赏罚,分明。
刘禪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按照这些去做的。
刘禪心头一动,
“这些文臣的的评价在相父口中自然不会相差太大,不过武將呢?前有马謖的失策,不如现在提前问一问相父,之后再去后世问询一下刘老师,这样岂不是万无一失。”
“为了北伐,为了大汉,还是这样最为保险。”
刘禪打定主意,问道,
“相父,那北伐所需的武將,相父心中有一个名单吗?这些人相父又是作何评价呢?”
“武將,关乎北伐大计,我想听听相父这些人如何用。”
宫中更静了。
诸葛亮的手指从蒋琬、费禕那几个名字上移开,落在另一卷摊开的竹简上。墨字更粗糲些:魏延、吴懿、赵云、向宠、关兴、张苞。
刘禪往前凑了凑,脖子伸著,
“相父,北伐就靠著他们拼命呢。”
诸葛亮没抬头,手指先点在第一个名字上,那墨点似乎都带著股桀驁的劲儿——魏文长。
“魏文长。”诸葛亮的声音平平的,听不出起伏,像在说一件北伐利器。
“汉中,是他守的。五年了。曹魏那边,张郃也好,曹真也罢,没占著便宜。他搞的『重门之策』,外面看著空虚,里面层层布防,敌人摸不清门道,不敢轻易进来。当年他给先帝立下的誓言,他做到了。汉中,他守住了。”
“魏延曾言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將十万之眾至,请为大王吞之!”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汉中太守应该是翼德,但现在看来,先帝的目光没错,魏延是更好的一个大军统领,坐镇汉中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他顿了顿,手指在“魏延”两字上敲了敲,“陛下,这人,是把好刀。最锋利的那种。冲阵、破敌、攻城拔寨,你把他放出去,他眼里只有砍翻敌人这一个念头。勇,是真勇。北伐要撕开魏国的口子,少不了这把尖刀。”
刘禪舔了舔嘴唇,就连他都知道魏延跟杨仪那点破事,闹得满朝皆知。“那…他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