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传来烧灼感，內心被针扎的刺痛感，不断提醒他现在就是现实。

“你不是回酒店了吗？！”彼得哭喊出声：“那么大的年纪为什么还要逞英雄！”

一只破破烂烂的手擦掉了彼得脸上的眼泪。

史蒂夫嘴唇翁动，脸上带著释然的笑意。

“告诉你哥，我他妈的是英雄！”

洛基收回目光，把玩著永恆之枪上的闪电。

掌中的闪电在他手指来回变换，最终成为了交织在一起的绿色丝线。

它们不断崩裂，重组，然后继续断裂。

“史蒂夫·罗杰斯啊，老对手了，就这么想死吗？”

他脑中闪过几次和美队的交锋，舔了舔嘴唇。

“所谓英雄，不过就是蠢货把无意义的死亡赋予它价值罢了。”

他把目光投向约顿海姆。

冰原之上有个穿著道袍的男人正在山巔盘膝而坐，身边影影绰绰的布满了黑色的影子。

“这里说不好也是一场好戏呢。”

洛基缓缓闭上了眼睛：“可惜这条时间线，我只能干预到这里，期待和你在另一条时间线相遇。”

洛基在王座上沉沉睡去。

索尔提起雷神锤，他明显感觉到妙尔尼尔传来的虚弱感受。

索尔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是妙尔尼尔被另一个人举起来了，还爆发出比自己还强大的力量。

另一方面是如果没有这个老人，这里的所有人可能都会死。

他太清楚毁灭者有多可怕了，这是他父亲的战甲，打造出来是用来对付一群未知的敌人。

那些敌人的可怕，连他父亲都没有告诉过他，那些人的名字。

他蹲下来，仔细端详著穿著蜘蛛紧身衣的人。

他还是个孩子。

按照米德加德的年纪，最多不超过20岁。

“他是个战士，死后会去英灵殿，那里有喝不尽的美酒、吃不完的美食和打不够的架。”

索尔安慰彼得道。

彼得没有说话，只是抱著史蒂夫双目无神。

史蒂夫身体的温度渐渐冷了下来，50度，40度，30度—

像是滑坡一样—

彼得开始怨恨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的触感再次变得那么敏锐。

可以精准地告诉他，他怀中这个老人已经死了。

毫无预兆的死了。

“无意打扰，雷神先生，但您真的给了我们很大的衝击，或许我们可以结盟，保护这个世界而战。”

科尔森从一边走来，向索尔攀谈道。

索尔摆摆手，站起来对著科尔森问道：“最近的海在哪里？有一位勇士要去英灵殿，我！奥丁之子，要给他举行仪式。”

“他哪也不去！他没有死！”彼得朝著两人咆哮道。

科尔森用儘可能和缓的语气说：“嘿，彼得，我刚刚查了你，你是蜘蛛侠吧。

我知道这位格兰特先生对你很重要，但你放心，把他交给我们，我们会妥善处理他的后事的。

索尔眉头紧皱，想说些什么，但走过来的希芙拉了拉他，示意他暂时不要说话。

抱著史蒂夫的彼得听到科尔森说的话，看向了他，眼神冷漠且平静。

“菲尔·科尔森？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纽约的地下之王，汉默工业的实际掌控者。

不要拿哄骗孩子的说辞来愚弄我。

收起你们那种什么都想研究的幻想。

神盾局的触手伸的太长太多了，我不介意帮你们斩断一些。

別再让我听到什么妥善处理的这种话。”

少年吐字非常平缓，音量也不算大，像是刚刚咆哮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这也代表著，他已经接受了怀中之人死去的事实。

他把史蒂夫的户体轻轻放在地上。

站起来直视索尔说道：“有些事情我会等我的哥哥回来再做决定，但如果他没有回来那就由我来决定。

格兰特先生是作为战土、作为英雄死的，他的葬礼需要最隆重的方式。

不要担心钱。

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的。”

彼得紧紧捏住了拳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