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考核已持续接近一个时辰。
六座玉碑不时泛起微光,將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弟子传送而出。
偶尔某座玉碑光芒大放,便会引得围观人群阵阵惊呼。
贾仁紧攥衣袖站在最外围,每当符篆峰玉碑有动静,他便要踮起脚尖张望,脖颈伸得老长。
“贾兄这般紧张作甚?”身旁的杂役弟子调笑道。
贾仁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目光始终未离玉碑:“与你说了也是白说。”
突然,符篆峰的玉碑剧烈震颤起来,碑身发出低沉的嗡鸣。
周围顿时一片譁然。
此前百链峰与阵法峰已有弟子通过考核,唯独符篆峰迟迟无人成功。
贾仁心头一跳,急忙踮脚张望。
可前方人群突然骚动,层层叠叠的背影將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他不得不跳起身来,才勉强看清场中情形。
“是孙道友!”
“恭喜孙道友通过考核!”
……
贾仁定睛一看,那被传送出来的瘦高身影並非陈玄,顿时肩膀一垮。
“贾兄,你那位陈师兄当真能成?这考核时限都快……”
话音未落,玉碑再次震动。
玉碑上那道符笔刻纹如同活了一般,绽放出刺目灵光。
整座玉碑嗡嗡作响,震得四周尘土飞扬。
待灵光散去,一道身影渐渐清晰。
贾仁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猛地睁大,脸庞因激动泛起红光。
陈玄视线尚未完全清晰,耳边便传来温柔嗓音。
“两位师弟且先在一边休息。”
他循声望去,先前那位冷麵师兄此刻竟面带微笑,与考核前的態度判若两人。
二人走到一旁。
“在下陈玄,见过道友。”陈玄对身旁男子客气道。
瘦高男子含笑拱手:“孙山,幸会陈道友。”
盘膝调息间,外围的议论声隱约传来。
“丁师兄身边那位面生得很……”
“在下前几日倒是从一个杂役手中买了张符籙,说是替位叫陈玄的外门师兄代售,难道是此人?”
“陈玄?我在外门两年有余,可从未听闻此人?”
……
陈玄双目微闔,对这些议论置若罔闻。
他此前故意让贾仁透露自己会制符的消息,一来是因参加符篆峰考核本就瞒不住,二来也是为日后让贾仁专职处理符籙交易铺路,这些琐碎杂务,他实在不愿分心应付。
六座玉碑不时闪烁,將一个个弟子传送而出。
广场各处,偶尔传出道道喧譁。
尤其是丹霞峰前的玉碑,被围得水泄不通,有人通过考核时,喧譁震天。
符篆峰玉碑前的青年拿起玉简:“时辰將至,只剩最后几人了。”
另一人摇了摇头,轻嘆道:“竟只有两人通过考核……”
话音未落,玉碑突然再次震动。
灵光闪过,一个踉蹌的身影跌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
男子喉结滚动:“师兄,我……通过考核了吧?”
青年笑著点点头。
男子如释重负:“太好了,多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