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两家见你所持青玄宗令牌,也自会礼让三分。”
马长老略作沉吟:“宗门向来赏罚分明,筑基丹的配额会综合考量弟子贡献,你且安心前往,宗门不会亏待你。”
陈玄闻言,当即躬身:“弟子明白,定不负长老所託。”
马长老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十日后,灵植峰会有长老率队前往嘉禾州巡查灵田,你可隨行同往。”
“是!”
三日后。
暮色四合。
这是一座清幽的临崖小院,青石铺就的地面纤尘不染。
院墙外便是千丈悬崖,云海在脚下翻涌不息,时而露出远处几座灵山的轮廓,在晚霞中若隱若现。
院中一株古松斜倚墙角,枝盘曲如龙。松针间缀满晶莹的晚露,被最后一缕夕阳映照得璀璨生辉。
在这方小院间,陈玄与丁怀朴正对坐而饮,松荫下,矮几上摆著几样简单酒菜:几碟透著灵光的肉食和时令鲜蔬,白玉盘中摆著几枚水润浆果,以及一壶清冽灵酒。
山风徐来,松涛阵阵,与远处仙鹤的清喉遥相呼应。
“这就是甲字区洞府的气象么—”陈玄望著杯中倒映的云霞,轻声感嘆。
丁怀朴仰头饮尽杯中酒,嘆道:“徐师弟自鬼雾谷一事结束后,返回家族已是一年有余。如今你又要去嘉禾州—”
他晃著空酒杯,苦笑道:“这宗门里,连个喝酒的人都快没了。”
陈玄捏起一颗浆果,在指间转了转:“丁师兄,我听闻嘉禾州有『两绝』,都是凡俗中难得的吃食。”
丁怀朴闻言,眼中泛起几分兴致。
“一是流经州境的玉带河里產的『雪鳞鱸』,此鱼通体银白如雪,肉质细嫩无刺,只需撒上一把青葱,鲜香便能飘满整个庭院。据说当地稍有些脸面的世家设宴,若没有这道清蒸雪鳞鱸,是要被人笑话的。”
“二嘛——”陈玄笑了笑,“则是当地特產的『珍珠糯”所酿之米酒。这糯米粒粒圆润,以山泉酿出的酒液呈琥珀色,入口绵甜,后劲却足,配一尾清蒸雪鳞鱸,简直是人间至味。”
“待我到了那边,定会给师兄都搜罗些回来尝尝。”
丁怀朴哈哈一笑:“算你还有些良心。”
说著,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我从综务殿找人討了份西北边睡的舆图,里面標註了当地的势力分布。另外,西北边离丰国不远,你此去要多加小心。”
陈玄接过玉简,眼晴一亮,赶忙抄起酒壶就给丁怀朴斟满:“要不说还得是丁师兄!
这路子就是广,连这种东西都能弄来。”
他举起酒杯,咧嘴笑道:“此番又劳丁师兄费心,此情此意,师弟铭记於心,来,我敬师兄一杯!”
接下来的数日,陈玄將洞府內的一应物品仔细收拾妥当,又专程去了趟坊市。
之后,他拜別了几位平日交好的同门,最后寻到贾仁,嘱託其帮忙退租洞府之事宜。
待到约定之日,陈玄走出洞府,踏剑而起,朝著宗门广场的方向御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