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应该用“变成”这种说法吗?
一直以来,我们在市民们的眼里,都只是城主的走狗而已吧——他们只是不敢说出来吧——
狗屁受到尊敬—
“让所有人都满意,就代表你做的对吗?”
“他们真的满意吗?”
这两句话,再次浮现在菲力脑海里。
昔日里的一位友人,总是说起这两句话。
他曾经是菲力的中学同学,平时喜欢说些“大逆不道”的话,说什么城主是沙漠上最大的强盗,绿洲城市民们本应该过上更好的日子,但城主和贵族们刻意维持让大部分人只是饿不死的生活水准,以便让自己的统治更简单些。
16岁的菲力听不懂这些话,但他知道这些话不能乱讲,讲这样的话,很危险。
但对方就是不听。
他不明白友人为什么执著,那傢伙非常聪明,成绩很好,將来要是能顺利毕业,肯定能当上工程师,甚至有可能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当上工厂主。
那时候菲力心想,將来要是自己没有通过城市卫兵的选拔,那也没关係,我跟著朋友一起干一番事业好了。
他经常劝朋友,劝他说话小心些,实在忍不住的话,就只在家里和学校里说说,千万別在外面说。
其他同学跟著劝,程蕾也在其中。
但朋友总是说,这是自己作为公民的义务,这些话总要有人说,所以为什么不能是我。
菲力以为朋友的执著最终会让他不能顺利毕业,会导致他找不到工作,当不上高薪的工程师。
但事实证明,他大大低估了这座城市的恶意。
高中最后一个学期的一个晚上,朋友的户体被发现在水库边。
菲力被同学们叫去,看到朋友爬在岸边,睁著眼睛,脸比月亮还白。
办案的治安官当场高声宣布结论,说朋友偷偷翻过铁丝网,进入生態禁区,
沿著湖边非法散步,结果不小心滑到水里,因为不会游泳而溺亡。
“这小子,实数活该!”
那些人,甚至懒得把朋友的裤子和鞋子也作假弄湿。
他们似乎就是故意要留下明显的破绽,就是故意要让围观的市民们看出来这是一场谋杀,故意要在所有人內心深处留下对城主的恐惧。
恍愧间,菲力从记忆里清醒过来,因为他看到前面的街景变得越来越熟悉。
等下—
这个方向,难道是!?
这是通往自己家的路。
“菲力—”队长还是那个懒洋洋的语调,“我们通过邻居走访,还有调阅诊所的病歷记录,其实很容易就能確定谁得了癌症,谁最有可能买了沧源的邪药。
“看来,你老爸他,根本没有传言中对城主那么忠诚嘛!”
他笑嘻嘻地,特意转过头来,似乎就是要欣赏一下菲力此刻脸上的表情。
“怎么样?你自己家的事,你自己来?”
菲力木然地走进自己的家门,大脑一片空白。
父子俩对视的瞬间,父亲就明白了这是要来干什么,自己为儿子惹上了多大麻烦。
“对不起,长官!”父亲小跑到队长面前,“这个药——是我一时糊涂去买的,现在是要没收对吧?您拿好。真的!我瞒著菲力去买的,跟他没有任何关係!我保证!”
菲力回头,无助地看向上司。
“队长,我父亲,他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