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原身这么一个修仙独苗,所以百般呵护。
哪怕寿终坐化也给原身留下多达数百块的低阶灵石以及十几瓶固本培元的丹药。
这份遗泽不多不少,可说恰如其分。
留的修仙资源太多,那是催命符。
太少又没有立身之基!
这样既不会惹来杀身之祸,又足够支撑修炼初期的消耗。
然而雷法修行终究不同寻常。每次运转功法,体內雷灵根都如饥似渴地吞噬著灵气。寻常五行灵石根本不堪大用,唯有雷属性灵石方能事半功倍。
偏偏这等异种灵石在坊市中价比凡俗黄金,往往要七八块五行灵石才能换得一枚。
不过一年多的光景,祖父留下的灵石便消耗殆尽。当最后一枚雷灵石化作齏粉时,原身才真正明白老散修们常说的“一块灵石难倒英雄汉”是何等滋味。
无奈之下,原身只能自己去接一些坊市任务。也正是在坊市赏功堂接了一件出海猎杀海兽任务时,最终死在了陈老大的毒针之下。
一个散修在修仙界中挣扎求存的故事也自此剧终!
咻!
李易掐诀將手中书札拋向空中。
隨著砰的一声,书札被风刃斩为无数纸屑好似雪般飞飞洒洒落在地面上。
至此,原主留下的唯一痕跡也消散於天地间。
接下来,李易开始检查送上门的三个储物袋。
打开第一个,大约有二十余斤灵米。品质尚可,颗粒饱满,泛著淡淡的灵气光泽。
第二个,依旧是灵米,只有五六斤的重量,且多是些陈米!甚至还夹杂著些许的穀壳。
见此,李易蹙了蹙眉!
这两个储物袋的收穫,与那人劫修的身份实在不符。
当他拿起第三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时,沉甸甸的手感总算带来几分期待。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一点灵光,轻轻点在储物袋口的禁制上。
哗!
依旧还是灵米。
白的灵米如瀑布般倾泻而出,粗略估算不下百斤。
除此之外,袋中竟再无它物。
没有预料中的灵石法器,没有珍稀丹药,甚至连一张最普通的符籙也不见踪影。
见此,李易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表情,“怪不得这劫修要鋌而走险来石庐打劫,合著之前劫掠的都是些灵米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灵米倒也解了燃眉之急,至少半年內不用为口粮发愁了。
嗡!
门口阵旗摇动,罩在洞口的光幕盪起阵阵涟漪。
“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迅速將灵米和储物袋收好,透过土黄色的光幕朝外观察。
只见外面站著个瘦骨嶙峋,甲之龄的老修士。
明明两颊凹陷得可以看见颧骨轮廓,却偏偏留著撮油光水滑的山羊鬍。此刻正搓著手在洞外焦急的来回踱步。
“王符师?”
此人名叫王伦,是个链气八层的符师。
论修为在散修里也算个好手,却偏偏有个要命的毛病,嗜好勾栏听曲。
有事没事就往勾栏掩庐里钻。
去年为了给一个女姬赎身,硬是把祖传的石庐贱卖了,然后去棚户区赁小间。
犹记得他卖房那日还豪气干云地放话,“大丈夫生於天地间,岂能困守一隅?灵石完再赚,春宵一刻值千金。”
结果没过几天时间,就被人看见蹲在修仙集市苦哈哈的吆喝卖符。
典型的修仙界老浪荡子,活到老,浪到老,穷到老。
记忆里,此人已经有近半年未见,不知道为何突然深夜来此。
李易指尖掐诀,光幕如水般褪去。他快走几步出洞府,故作关切的道:“王伯,半年没见,您的气色愈发的好了!”
王伦见李易在家,一张老脸顿时露出一抹喜色。
他一把拉住李易的衣袖,“易哥儿,长话短说,金凤楼新来了位知书达理的女道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据说是修仙家族落难的千金。昨夜我们……
“咳咳,我们论道切磋一番后甚是投缘。”
说到这里,他老脸微红,却又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老夫答应给她赎身。现在还缺五块低阶灵石。易哥儿,江湖救急,能不能先借我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