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指间灵力一收,子母刃化作流光没入袖中。
他冷眼看著地上尸首,眸中寒意未消,“一把年纪还做劫修,年轻时必然是个废柴。既然你自己送上门,就別怪我送你一程。”
正待探手取了这驼背老道的腰间储物袋。
錚!
一柄通体霜白色的飞剑突然將储物袋钉在岩石上。
剑身散发的寒气,甚至瞬间將周围血跡冻成冰晶。
“易哥儿?”一道酥麻入骨的嗓音自林间传来,“才半月不见,竟已突破到链气七层了呢。”
赤松林深处,一道婀娜身影款款而来。
足尖每落一步,软靴上缀著的金铃便清脆作响。
待她走近,竟是一位五官精致,相貌妖艷,年约三十岁许的宫装女修。
柳叶眉下生著双勾魂凤眼,朱唇似笑非笑。
身材丰满匀称,一袭杏色宫装衬的她美艷不可方物。
下裙隨风轻摆,隱隱露出一双浑圆长腿。宫装领口若隱若现的锁骨处,还纹著朵妖异的血色牡丹,散出一种耀人眼目的美艷!
“怎么是她?”
来人绝对出乎李易的意外。
竟是害死原身那个劫修陈老大的道侣。
不是侍妾,而是明媒正娶的原配。
坊间都称呼她为陈夫人。
此人还有一个身份,是原身祖父老友的孙女。
以前就住在石庐的隔壁,算是原身青梅竹马的一个邻家姐姐。
原身属於宅男性子,除了修炼,对很多东西都不感兴趣。
但对这位陈夫人可说是念念不往。
说一句夜夜入梦,都不为过。
“真是冤家路窄!”李易暗自苦笑。
谁能想到,害死原身的凶手之妻,竟是原身魂牵梦縈之人?
这错综复杂的关係,让眼前的相遇平添几分宿命般的讽刺。
隔著地刺,李易朝对方抱拳一礼,“见过陈夫人。”
陈夫人闻言明显一怔,凤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她朱唇微启却半晌无言。
直到几片枯叶打著旋,从二人之间飘落。她方才幽幽一嘆,眼波流转间带著几分嗔怪。“陈夫人?”
她纤指轻绞著一方锦帕,语气里带著说不尽的幽怨,“当年在院里时,是谁整日『诗韵姐』,『诗韵姐地追著喊?
“老陈转身倒个茶的功夫,某人的眼珠子都快黏到人家身上了。”
说到此处,她忽然压低声音,带著几分羞恼,“连……连人家贴身汗巾都敢偷的小贼,如今倒装起生分来了?”
李易蹙了蹙眉,心中暗恼:这原身惹下的风流债,倒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见李易沉默不语,她突然弯腰拔出自己那柄插在储物袋上的冰属性飞剑,裙摆开衩处隨著动作倏然上滑,雪腻的肌肤在杏色纱罗间若隱若现,“还是说,如今的易哥儿已经看不上我这寡妇了?”
李易略作迟疑,换了个更亲近的称呼,“诗韵姐,你怎会在此处现身?”
原身对此女的痴恋几乎刻进骨髓。
无数个孤枕难眠的深夜,对著烛火反覆描摹她的容顏。
那本藏在枕下的私密手札,写满又涂改的相思字句,每一笔都浸透著求而不得的苦楚。
更有假装路过庭院时的窥视,还有藏在枕边木匣中的汗巾……
所有记忆都在见到真人的瞬间鲜活起来。
李易不得不暗自运转心法,才勉强压下原身残留的那份炽热情愫。
“长生大道,岂可被美色困於儿女情长!”
他在心底冷喝一声,眼神重归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