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哥儿,你说这等禽兽,该不该杀?”
李易当即正色道:“该杀!”
冯诗韵忽而展顏一笑,那嫵媚风情更胜往昔,纤指轻点李易心口,“哼,刚才那番假惺惺的样子演的可真像。
“如今那廝死了,可不正合你心意?”
说完,她忽地欺身上前,温软身躯贴到李易怀中,“当年是谁在姐姐耳边立誓,说要八抬大轿迎我过门?如今新寡之人可就在你眼前呢。”
哎呀呀!
李易心中好生苦涩。
怎么又绕回这茬了?
前身惹下的风流情债,如今却要自己来偿?
本想拂袖而去,可想起洞府中那道挡在自己身前的倩影,终究狠不下心。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这俏寡妇的手段,当真比那碧玉骷髏还要难缠三分!
若再这样腻下去,自己又不是太监。
怕是……
“扑哧——”
冯诗韵忽然娇笑出声,五行风遁符塞进了李易衣袖。
“拿著吧。在这巨岛上寻一株灵药,无异於大海捞针,没个三五日怕是难有收穫。”
“姐姐这就要出谷了,此物於我无用。”
她忽又压低声音,“没有危险最好,就当留个念想。”
说完,她收起所有媚意,眸光微黯,“出谷后,我要回清河坊市一次,一来是把外祖与家姊的骨灰带回去。
“二来,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如今冯家虽由筑基中期修士主事,但其子嗣灵根驳杂。杀一个不亏,杀两个便是赚了!”
“易哥儿……”她突然唤道,声音里带著几分决绝,“此去!怕是再难相见了。”
鏘的一声!
冰魄剑应声出鞘。
就在剑光將起未起之际,李易突然出声,“且慢!”
“诗韵姐,三十年都忍了,何不再等筑基之日?”
他目光灼灼,“若换作是我,定要等到筑基功成再送他们全家上路!”
冯诗韵悽然一笑,脸上泛起苦涩:“筑基?易哥儿,没有筑灵丹相助,纵是链气大圆满也难破境!“
李易深吸一口气,,目光坦然握住冯诗韵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
一个精致的玉匣和小巧精致的灵石袋被轻轻塞入她掌心。
“青竹山脚少了苏老怪坐镇,怕是要乱上一阵。”他温声道。
“诗韵姐不如暂避风头,在坊市寻间清净客栈住下。说不定下次相见,你已是链气大圆满了。”
话音未落,李易已御起墨霜剑,化作一道青虹破空而去,背影决然。
冯诗韵怔怔望著他远去的身影,待打开灵石袋,才发现里面竟整整齐齐码著五百块低阶灵石。
再启玉匣,一股精纯灵气扑面而来。
赫然是一截通体赤红的山藤!
只见那藤蔓每隔三四个呼吸便涌出一团灵雾,又在半空中凝结成晶莹冰晶簌簌坠落。
“呀,这是血云藤!”
冯诗韵掩唇惊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
半个时辰后,李易重返那株龙虬木的树洞。
仔细探查一番,確认並无妖兽占据痕跡后,他掐诀打出几道灵力,將树洞稍作修葺。隨后取出两面灵光氤氳的阵旗,稳稳插在洞口两侧。
一面绣著木刺法阵。
一面绘有火龙吐珠。
“嗡——“
隨著阵旗激活,赤黄二色灵光交织升腾。方圆十丈內的灵气波动顿时变得飘忽不定,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
这两面得自王天化的阵旗,李易至今未能完全参透其玄妙。
但单就遮蔽神识探查这一项,效果確实出类拔萃。
当初突破链气七层时,他曾特意试验。
將数枚金纹玄叶果与子母刃置於洞中,而后御剑凌空,全力催动神识探查。
结果竟感应不到丝毫灵力波动。
当然,李易极为谨慎,隱灵符必然要贴上。有备无患。
匿息丹也服下。
做好这一切,李易口念:灵府洞天。
神魂进入了灵府之中。
灵府內依旧好似仙境,这次的灵气恢復到了刚获得时的浓度。
给人一种化雾化雨的感觉。
只是那株金纹玄叶果依旧青涩,生长速度缓慢得几乎看不出变化。
李易伸手轻抚叶片,感受著其中蕴含的灵力波动,心中瞭然:距离成熟尚需时日。
不过他並不著急。如今灵石充裕,並不著急。
况且气运机缘,本就讲究水到渠成。
神魂归体后,李易迫不及待地取出在火云上人洞府所得的两个紫色玉匣。
其中一个是他应得之物。
另一个本该属於苏老怪,如今自然都归他所有。
光是摆在明面上的丹药、功法和灵材就已价值不菲。
这暗藏於玉匣中的宝物,必定更为珍贵!
李易深吸一口气,平復心绪,缓缓揭开第一个玉匣的匣盖。
玉匣开一道小缝。
一道耀目灵光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