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端方自持,只有在刻意撩拨喜欢的人时才会展露一丝勾人风情。
较之冯诗韵那种时时刻刻都感觉她在勾搭你。
崔蝶这般欲露还藏的女人情態,反倒更令老男人心旌摇曳。
不过对李易这等见过无数绝色的穿越者而言,再美的皮相终究不过是一具粉黛骷髏罢了。
侧身让开半步,李易做了个请的手势:“寒舍简陋,还望仙子莫要嫌弃。”
进了洞府,望著只有空空如也的茶壶,以及只有一个粗瓷盏,崔蝶有些嗔怪的道:“李道友,连茶杯都没有,让奴家喝的哪门子茶?”
饶是李易麵皮足够厚,此刻也是颇为尷尬地搓了搓手,“蝶仙子稍坐,我去杂物间寻个杯子。”
话音未落,手腕忽然被一只柔荑握住。
还未回神,崔蝶已翩然取过茶壶,裙裾旋出一朵红莲,“道友且安座,这等琐事,原该女人来做。”
说话间,竟带著几分凡间女子的贤惠温婉。
李易暗暗嘬了嘬牙。
能让堂堂崔家嫡女如此屈尊降贵,所求之事怕是非同小可。
“莫非是为了那碧玉骷髏?”他暗自揣度,
“毕竟我的雷法专克阴邪……”
但转念又觉荒谬。
要知道即便崔家如今式微,那也是出过元婴后期大修士的世家,族中法宝符籙不知凡几。
法宝,灵兽,符籙,阵法一起上。
莫说区区鬼物,便是荡平那座灵渊也非难事,何须这般迂迴?
此刻,崔蝶步履轻盈地转入杂物间,不多时便寻出个素白瓷盏。
她挽起衣袖,提著铜炉到院中灵泉处接了半壶活水。
回到石庐,又自灶膛边拾了几截枯乾的灵木枝,指尖轻弹,一簇火苗便跃入炉膛。
此时,她揭开了青玉茶罐。
隨著一团灵雾倏然涌出,崔蝶讶然抬眸:“不想李道友竟藏著这等好物?
“这玉竹灵茶相传每年產量不过百余斤,便是我们崔家,也只得族长待客时才捨得取用些许。”
她轻嗅茶香,带著几分艷羡,“奴家平日饮的云雾灵茶与之相比,倒显得粗陋了。“
李易搓了搓鼻尖,含糊道:“不过是卖了几件洞府所得的妖核,然后咬牙换了二两灵茶尝尝鲜。”
说著,他將茶罐往前推了推,“若仙子喜欢,那这罐灵茶就送给仙子了。”
崔蝶素手轻摇,“使不得。”
“这等灵物最易养刁口舌,饮惯了反倒不美。”
玉腕一转,沸水冲开青翠嫩叶,雾气顿时在两人之间繚绕成幕。
“这般殷勤周至的崔家贵女,到底所为何来?”
说起来,崔蝶是真正让李易对修仙家族子弟改观印象的人。
抢不到血云藤,人家只怪自己学艺不精,绝不后找麻烦。
见队友有难,立时出手相助!
为一个对自己家族有恩情老劫修,更是死战不退。
这等人品,或许只有出过元婴后期大修士的修仙世家才能培养出来!
想到这里,李易眸光微转,索性开门见山:“蝶仙子若有要事,但说无妨。”
崔蝶闻言,眉间郁色顿时舒展几分。
紧绷的肩膀也隨之放鬆了许多。
这般样子,明显是没怎么求过人。
“李道友……”
她轻嘆一声,“实不相瞒,此次古修洞府之行,奴家所求的正是那三只紫玉匣。”
话音未落,她突然掐了个隔音诀,玉手在虚空中划出一个隔音灵罩。
待禁製成形,才继续道:“火云上人虽陨落两千余载,却与我家第二位元婴老祖渊源颇深。”
说著,从怀中取出一枚赤玉令牌,其上“云乾”二字隱隱泛著耀目灵光。
“此事本不该外传,但奴家有求於道友,也不好藏著掖著。”
她指尖轻抚令牌,声音又低了几分,“那位上人,实则是先祖座下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