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鸦尚未来得及反应,雷弧已精准命中其腹部。
隨著啦一声,火鸦腹部被轰出一处碗口大的血洞。
焦黑的伤口边缘电光闪烁,隱约可见內臟焦糊。
那火鸦哀鸣一声,身形直坠而下。
李易恨极这畜生,手中子母刃寒光乍现,在火鸦坠地的剎那,一道寒芒已斩向其脖颈。
噗!
火鸦头颅应声而落,而庞大的身躯也重重摔落在地面。
无头之躯上的一双利爪还在挥动,而一双鸦目死死瞪著李易,仿佛至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败在这个人类手中。
死里逃生的楚清棠很想放声大哭一场,將方才的恐惧与绝望统统发泄出来。
但骨子里的骄傲让她死死咬住下唇,硬是將泪水憋了回去。
此刻的她狼狐不堪。
下半身沾满漆黑的泥块,宫衣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虽然这沼泽淤泥並无恶臭,但黏腻的触感仍让她浑身不適。
更让她羞愤的是,这副不堪的模样竟被一个陌生男修尽收眼底。
想到这里,她白暂的脸颊顿时烧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易何等敏锐?
一眼就看穿了这妮子的心思。
他暗自摇头,心想好人做到底,
手中子母刃寒光一闪,利落地斩断几棵枯树,很快就搭起一座简易的木屋。
“楚仙子想必隨身带有净尘符?”
李易背对著她,声音平静,“可在此稍作梳洗,更换衣物。李某会在外警戒,仙子无需担忧安全。”
说完,他负手而立,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有清风拂过,吹动他染血的道服,却吹不散与生俱来的沉稳气度。
约莫一盏茶后,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李道友——
李易转身,只见一位俊美绝伦的儒衫少年立於午时阳光下。
此人眉目如画,肤若凝脂。
虽作男装打扮,却掩不住那玲瓏有致的曲线。一头青丝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耳际,更添几分慵懒风致。
正是梳洗完毕的楚清棠。
“奴家今年十九岁,不知李道友今年—”
虽然刻意模仿男子举止,但眉眼间流转的风情,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位绝色佳人,
李易隨口道:“我刚过甲之寿!”
楚清棠证了,隨即掩口笑道:“李道友,说的这般高龄,莫不是怕奴家赖帐?”
说完,她收起笑意,郑重地从袖囊取出一件银光流转的软甲,“说话算话,这件龙蚕甲就送於道友了,道友若是还需要什么儘管开口!”
此时恰有一片彩云飘过,阳光透过云层,为她镀上一层朦朧光晕,衬得那张俏脸越发晶莹剔透。
纤细的指尖在递出软甲时不经意与李易相触,立刻如受惊的小鹿般缩回,双颊泛起一抹緋红。
李易淡然接过,软甲上还残留著这位楚仙子身上特有的幽兰清香。
此物手感极佳,果然不愧是价值六千多灵石。
不过李易马上就递还给楚清棠,“在下所求並非仙子身上的修仙资源。只望能在青竹山坊市购置一处永久店铺。”
他特意在购置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仙子无需亲自操持这些琐事,只需请家中长辈或者管家之流为我引荐即可。”
楚清棠闻言一证,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道友所求就只是这些?”
李易心中暗自摇头。
名门贵女果然不食人间烟火,
她自幼在灵气浓郁的府邸长大,从未体会过散修为了一处洞府拼死拼活的艰辛。
软甲?
一件软申岂值得我搏命?
坊市核心区的一间修仙铺面,那可是能传子孙、立门户的根基所在。
且不说铺面本身的珍贵,单是能坐拥三阶灵脉这一点,就足以让无数修士抢破头颅。
要知道,寻常散修终其一生,能租住一处二阶灵脉洞府已是万幸。
三阶灵脉的浓郁灵气,不仅能助人突破瓶颈,更能滋养肉身、温养法宝,其价值岂是一件防御软甲能相提並论的?
更湟论地处坊市核心,每日人来人往,光是收取租金就足以支撑一个修仙世家的开销。
若经营得当,百年之后便是一个小家族的立足之本。
这般基业,莫说一件软甲,就是拿几粒筑基丹外加上品防御法器来换,也未必有人捨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