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庆听老太太嘮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虽然也听进去一些。
可他在后世无拘无束惯了,根本就不了解当下社会,人人都像机器里的螺丝钉一样,完全没有一点辗转腾挪的机会。
他不服气的问道:“那隔壁的杨德虎和中院的张小敢奶奶,怎么不给您送?”
老太太呵呵一笑,解释道:“老话说的好,孝子不孝孙,一辈管一辈。要是你爹还在,那按理说,他得给我送一份儿。杨德虎跟你一辈儿的,没有他给我送饺子的道理,他爹来还差不多。至於刘金凤嘛~”老太太顿了一下,不屑道:“你看她像是个讲理的人吗?”
秦国庆无语,知道再犟下去,自己就要和刘金凤沦为一伍了。只好不情不愿的站起身道:“送就送,难道我还怕了他们?”
“要送就別耷拉著脸,你是去送节礼的,又不是去得罪人。要不然,还是我去吧!”秦母看他横眉竖眼的,忍不住说道。
秦国庆哪能让母亲去晒脸?立马嘴角往上一扯,露出八颗牙齿,『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咬著牙道:“这样行了吧?”说著端起母亲盛好的饺子先给前院的二大爷送去了。
二大爷计文松刚下班回到家,见秦国庆来送饺子,笑著收下,连连夸讚秦国庆懂事,招呼他以后常来家里玩。
说了两句之后,就要来个端茶送客,秦国庆正好也不想多待,嘴上说著家里还有事,逃也似得出了他家的大门。
回到家后跟老太太匯报了一番,老太太知道他瞧不上计文松,可面上做到了客客气气,欣喜的同时对著秦国庆宽慰道:“你也別怪二大爷,他那人是穷怕了,没享过福,或者说不敢享福。
小心翼翼的收集一切能用得上的东西,苛待別人,也苛待了自己。整天盯著眼前的那点东西,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也算是个可怜人吶!”
秦国庆翻了翻白眼,谁管他可不可怜?您老人家可真是谁的閒心都操。
他端起母亲盛好的饺子,又往隔壁三大爷家送去。
三大爷王修文现在看秦国庆顺眼的很,热情的接待了他,连挨过一巴掌的王二毛似乎也放下了心中的隔阂,笑著邀请秦国庆在家里用饭。秦国庆推辞一番,又客气了几句,便告辞出来,继续回家给老太太匯报去了。
老太太听了之后,想了想道:“王修文是个粗人,虎狼性子,现在巴巴的望著高处,想往上爬。
这人一旦陷入了执念,除了他心中所想,其他恐怕什么都不重要了。你和他交好,可得当著点心,万事都需留一手。”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他脑子简单,不比西厢房的杨德虎惯会笑里藏刀,留心即可,也不必过於害怕。”
秦国庆没想到老太太能把王修文看得这么透彻,佩服之余连连点头,赞了一声之后,端起饺子送去了中院。
一大爷常洪魁两口子刚弄好饭,对秦国庆来送饺子显得颇为冷淡,轻飘飘的说了几句客气话后,便把他送了出来,也没说邀请他上桌吃个饭啥的。
秦国庆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两位,回到家后还对著老太太嘟囔道:“我说我不去,你非让我去,热脸贴冷屁股了吧?您还夸一大爷懂礼,我看也就那样,以后可別老拿他给我做榜样了!”
老太太也是一头雾水,狐疑的看著秦国庆问道:“不应该啊,你最近又干什么出格的事儿了?”
天大的冤枉,秦国庆最近哪都没去,老老实实在家窝了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