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搏一搏更高的境界,就必须抓紧还算年轻的岁月,也就是用额外的培元丹,儘快练气入门。
所以,他们才会策划今天的骗局与屠杀,只图那些不记名杂役令牌里的灵幣。
如果是在外面,以他们两个尚且算不上修士的实力,不可能做成这票大的,放走几个回去,可能会带来麻烦。
故而,他们选择与仁德轩这家黑店合作,在酒中下不致死的毒,他们自己则提前吃下解药,再凭藉更强的身体素质,把药效影响降到最低,接下来动手时,杂役们就逃不掉了。
至於仁德轩,出于谨慎考虑,不会自己下刀子,而是只负责毁尸灭跡的善后工作。
等宋依和牛初九回去以后,宣称遇上劫匪,其他人都死了,尸体不知被劫匪埋到了哪里,正常情况下五绝山不会细究。
这样的事,两方已经合作过好几回了,只是之前规模没有这次这么大,一次要宰十三个“同门”……
在看到那雪亮屠刀时,动弹不得的杂役们大多惊恐求饶,也有少数自知难逃一死,破口大骂起来,不过这些都影响不到那对姘头对他们的处理。
没过多久,在软绵绵的惨叫声中,十三名杂役被挨个割断了脖子,浓郁的血腥味充斥著整个包厢。
完事之后,宋依和牛初九搜罗出杂役们为数不多的財產,也就是十三块不记名令牌。
这种木製令牌相当於没有帐號密码的银行卡,谁拿到了都能用。
五绝山为了节省成本,才拿这些给杂役们用的,到了外门弟子级別,用的就是別人拿到也无法使用的记名玉牌了。
“嘖,才这么点灵幣?还要分成给姓薛的,原以为这一趟下来,加上我们之前的积累,至少能去坊市买一枚培元丹呢。”
宋依將十三块令牌上的总余额算过一遍后,不禁蹙眉,“要是姓方的也来这儿就好了,他现在多半还没吃他那枚培元丹,而且有罗师兄记恨,死了他这么个杂役弟子的事儿也好糊弄过去。”
“这帮穷鬼,都不值得我们费这么大劲宰杀!本来今天真能好好喝顿酒的!”
牛初九满脸不屑地骂道,手中尖刀在一个还在抽搐的杂役后背上戳来戳去,以此发泄,“至於那小子倒是有点脑子,以后再想办法搞他,搞完没准还能向罗师兄邀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觉得这次大买卖的收穫没有达到预期。
而等他们说完之后,一道赞同的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很难听、很沙哑的声音,像是说话时喉咙在漏风。
“就是啊!忙活半天赚得没多少,我原以为这次能从你们这儿捞好几枚培元丹呢!”
此言一出,宋依和牛初九当即背脊一寒,猛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个按理说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杂役,脖子已经被砍掉了一半,死不瞑目的双眼如同鱼目般凸起。
但他偏偏坐了起来,嘴巴像木偶似的一张一合,发出声音,边说话边喷出血沫。
这惊悚的景象,令宋依和牛初九亡魂皆冒,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从裤脚管钻进死亡杂役衣物內的一滩方铭。
粘稠的魔性像电线一样覆盖在死者全身的皮肤上,连通其体內尚未消散的魔性,让他变成了一具会说话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