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送的?”云涂的眼神依旧充满怀疑。
“亲手。”罗亢篤定地点头,“你要是不信,自己找个时间去造畜峰看看,探查一下你那蛊虫还在不在他衣服兜里或木屋里,不就行了?”
“嘁,跟你说不明白。”云涂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暗想自己一个蛊毒峰的人,留下进入造畜峰的记录肯定会引人注意,一旦苏琴柳查起来就没法把自己摘乾净了。
不过罗亢不知道苏琴柳这回事,而且等方铭成为杂役时,体內被虫尸包裹的入天丹已经陷入沉寂,他並没有感知到。
所以罗亢只是觉得,方铭那廝恐怕是不知什么时候得罪过云涂,於是云涂打算用下蛊的方式弄死他。
至於云涂为什么篤定他肯定有资质,提前把蛊虫放进培元丹里,罗亢就不清楚了。
“有什么事不想告诉我,那就別说,我也不关心。我帮你除了为那点灵幣外,就是为那傢伙的命了,你会使下蛊的手段隱秘地弄死他,我乐见其成。”
罗亢一一跟云涂掰扯清楚,“不过嘛,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这小子可能不简单,之前和他有过矛盾的两个杂役弟子,昨日去五绝镇后便再没有回来,也许跟他有关,希望下山调查的人能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跡吧……”
听到这话,云涂顿时不屑地笑了一声:“哈,你觉得他干掉两个杂役弟子,我就应该忌惮他本人了?笑话!我有一百种弄死他的办法,一百种!杀他不比杀一只鸡更难!”
罗亢闻言,没有反驳或继续提醒,因为他明白这傢伙的心理问题可比他严重多了,事实上他在五绝山算是比较正常的人。
“反正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会不会翻车你自己心里有数。”
罗亢冷哼一声,“我走了,以后没事別神经过敏地喊我过来。”
“慢走不送。”云涂淡淡道,冲屋门方向摆了摆手。
等罗亢离开后,云涂觉得他的某些话也许有些道理,自己最近確实有些过於紧张了,应该平静下来,再等几天看看。
“反正那小子也逃不掉,只要还在五绝山,他就是一只肥鸡罢了,迟早能趁养他的那婊子不注意,把他煮熟了吃干抹净。”云涂用力攥紧拳头。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心悸突然传来,令他猛地起身。
隨后,他瞪大了眼睛,捂住胸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怎、怎么可能!?”
云涂的心臟剧烈跳动,几乎快要炸开,直到他服用一枚丹药並打坐调息,才逐渐恢復。
但恢復的只是身体,他的脸色反而比吐血时更加难看。
因为多次尝试精神联络未果后,他不得不確信,他的本命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何人所为!?”
重重的一拳捶下,砸塌了银丝乌木床,云涂那布满血丝的眼珠快速转动,思考著种种可能。
如果是苏琴柳乾的,那他老老实实呆在这儿等死好了,逃不掉的。
如果是其他弟子造成的意外,那他就休整一下,明晚过去调查。
如果是方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哪怕修为进展顺利,他现在最多也就练气入门,即便发现我那墨脓蛊,一旦对它不利也只会被毒成一滩脓血!”
云涂心中篤定,“不会是他动的手,但他很可能也做了些什么……这杂种!非但不肯老实交出那根本就不配被他藏於体內的入天丹,还敢做出此等恶事?真是不想活了……”
额头狰狞地暴起青筋,云涂既愤怒又恐惧地在洞府內等待,等待著命运的宣判……
一夜过去,天边泛白。
苏琴柳並未出现,这令云涂无比庆幸地瘫在床上,大口喘息。
“很好,不是她……不过那杂种有可能去告状,我今晚就得找上门去,把整件事弄清楚!”
如此想著,云涂將那两个炉鼎抓来,用凶狠粗暴的晨练发泄。
他心里则一息一息地默数著,焦虑地等待著夜幕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