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她,也毁了她。
“爸爸,妈妈,我真是废物。”
她突然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地面,眼泪无声滑落,淌过她被汗水浸湿的脸庞,滴落在尘土中。
她的心像坠入深渊,浑身的酸痛和绝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她不敢停下,她必须变得更强。她想到了南艮亲王,那个人如同阴影一般,
永远盘踞在她的生命里,始终不给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儘管没有任何確凿的证据,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绝非善类。
为了能有一天从他手中夺回她的未来,她不能停下任何一步,哪怕每一次挥剑都带来更加剧烈的疼痛。
她知道,再多挥一剑,或许就能战胜那些阻碍她的叛徒,真正站稳脚跟,夺回她应得的东西。
“我想要——力量。”她喃喃自语,眼神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
只有变得更强,才有资格改变一切。
忽然,她注意到远处的某个身影,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像星辰般璀璨,透过空气的重压,直接打动了她的內心。
那眼睛,明亮得仿佛能够穿透她所有的疲惫和痛苦,温暖而充满力量。
“公主殿下!“斯嘉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她的思绪。
她的礼仪课老师正朝她跑来,身后跟著那个神秘的护卫。
一个普通的底层人,似乎与她的世界格格不入,但那双眼晴却充满了不同寻常的光芒。
雅兰黛有些迷茫,眯起眼晴凝视著那个护卫,思绪飞速闪过。
底层人,过著被安排好的生活,按部就班的过日子,註定永远处於社会的最底层。
但为什么,那个看似普通的护卫,竟然拥有如此独特的紫罗兰色瞳孔?
他的眼睛带著某种无法言喻的力量。
“奇怪—”
雅兰黛心中悄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感,那双紫罗兰色的眼晴仿佛一缕神秘的光,穿透了她的內心深处,释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如同细流般缓缓流淌,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驱散了她所有的疲倦和痛苦。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微微颤抖,那份温柔感让她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去感受那股难以言喻的安寧。
渐渐的,一种温和的倦意笼罩了她的意识,仿佛被那股暖流轻轻引导著进入梦境。
她沉沉闭上了眼睛,渐渐进入了一个温暖的世界。
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身体的疼痛仿佛已经不翼而飞。
她站在镜子前,愣了一下。
过去那常常让她感到胀痛的眼睛,此刻清澈如湖,已经没有了血丝。
她深吸一口气,身体的状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她感到一种久违的轻鬆与活力。
“我·—.”
她低声自语,突然间,心中涌现出一种久违的衝动,
她突然想起了那些曾经陪伴她的朋友们,那些和她一起笑过、闹过的同龄人。
说来,雅兰黛並非一直都是孤独的。她曾有过许多朋友,曾有过无数欢声笑语的时光。然而,那些友谊似乎已经隨著时间的流逝悄然消散,留下的,只有渐行渐远的疏离感。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心中微微一动。时间的洪流似乎冲刷掉了很多记忆,那些曾经的朋友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了?
她自己都快忘了上一次和她们聚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
那些曾经的友情,已经像海滩上的鱼,被海浪拍打著逐渐搁浅。
若还能及时挽回,也许还可以重燃旧情。但隨著时间的流逝,友谊也许就会彻底消逝,变得再也无法挽回。
“我——”雅兰黛抱紧了自己的双膝,低声喃喃,“你们当年接近我,是因为我是皇女,还是因为我是雅兰黛呢?我真的——·很孤独。”“
眼前的镜子映照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雅兰黛终於意识到,那正是她啊。
夏尔再次动用了圣咒。
今天,当他看到雅兰黛如入魔境般疯狂挥剑,似乎在用剑刃撕裂自己的命运,他终於忍不住,动用了婕好赐予他的力量。
“婕妤,今天真是多亏了你。”
夏尔靠在房间的窗边,手中夹著一根烟,烟雾在空气中盘旋,仿佛他思绪的延伸。
今天,雅兰黛在帝国议会上的最后一搏终究以失败告终。这一切,夏尔早已预见。没有人支持她,这是毫无悬念的。她毕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公主,而南良亲王则费了大半辈子的心血和人脉,怎可能轻易被一个年轻女子翻转局势?
即使南良亲王並非正直之人,夏尔依然能从他身上看到某种努力和汗水。
为了拉拢某个贵族,南良亲王曾在飘雪的冬夜,站在门外一个小时,浑身冻得僵硬,却始终没有离去。论毅力,他也不是容易被忽视的对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斯嘉丽走了进来,打破了沉默:“夏尔,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夏尔回过头:“巴赞夫人,您擅自进入下人的房间,未免有些不合您的身份吧?”
斯嘉丽毫不在意的走到他身边:“夏尔,独处时,叫我斯嘉丽就好。”
夏尔淡淡一笑,隨即轻弹了一下手指。
空气中骤然凝固,天板上突然掉下一个蒙面黑衣人,面部著地。
“亲王派来的听眾。”
“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夏尔。”
“无所谓。”夏尔的紫罗兰色瞳孔微微闪过一丝光芒,目光落在刚刚从天板上掉落下来的黑衣人身上。那人一脸茫然,缓缓站起身来。
夏尔平静的对他说:“今夜没有任何异常,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去吧。”
黑衣蒙面人似乎没有再做任何停留,立刻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悄无声息的融入了无边的黑暗。
“斯嘉丽,你刚才是在说雅兰黛公主的事吗?还是在提你丈夫阿希礼的事?”
“我都想知道。”
“斯嘉丽,目前,我在等一场雨。”
“等雨?”斯嘉丽眉头微挑,似乎对他的回答有些困惑。
“帝都很快会下暴风雨。”夏尔的语气转为低沉,“不久之后,南艮亲王会想尽办法刺杀雅兰黛公主。我会保护她,带她离开帝都。”
他停顿了一下:“现在,要让雅兰黛重新夺回帝国,完成復国计划,在南良亲王的主场帝都圣康坦几乎不可能取胜。”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坚定:“所以,我的计划是从远离帝国权力中心的农村和小镇开始。那里远离纷爭,適合积累名声。而且,雅兰黛公主具备正统性,其他国家必定也希望帝国的继承人是个爱好和平的存在。”
“出趟国,见见世面也是好的。正好我也可以去见见过去的老朋友们。说不定能找到办法解除你丈夫的谊咒。我打算去找我的老同学米里哀主教问问,他对光系魔法颇有研究,说不定有办法。”
斯嘉丽一听到也许教会国能解除她丈夫的诅咒,就露出欣喜又期待的表情。
“您是这样打算的吗?”
“是的,嫂子。”夏尔轻轻点头,声音透著一丝坚定,“下次回来时,她会成为合格的女皇。我也会给你有关解除你丈夫诅咒的情报。”
“谢谢你,夏尔。”
至於眼下,等待雅兰黛公主的,是一场循序渐进的考试。离开帝都,是她的第一个考试;如何交朋友,如何建立自己的势力,如何学会得道者多助,则是后续的考试。
接下来的期中考试,则是战胜南良亲王,完成復国。
至於毕业考试,便是为她的父亲復仇。
夏尔期待著她的成长,期待著那个时刻的到来一一当她真正成长为一位足以令自己骄傲的存在时,便是將自己真正的名字公之於眾的那一天。
夏尔不会当鼠辈。
当她有资格復仇时,夏尔会告诉她一切。
说起来,今夜还真有些漫长。
“嫂子,我反正也是閒著,想出去散散心。”
“不许去赌场。”斯嘉丽的语气坚定,带著不容反驳的命令口吻。
“知道了,嫂子你放心吧。
他轻鬆的走出房间,顺著凯旋大道的方向转了个弯,再经过两个小胡同。
夜色中的街道灯火通明,但空气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寂蓼。曾经,夏尔无数次经过这里,而今他再次来到这座曾令他熟悉的赌场一一“金璽宫”。
夏尔能依靠二十索尔,贏下一万多索尔。
现在,夏尔有这么多本金,今夜把整个赌场贏下来,也绝非难事。
带著满腔的雄心壮志,夏尔迈步走进了赌场。
三个小时后,夏尔如同一阵风般从赌场中走出来。
门口的保安打量著输的只剩一条裤的夏尔,早已见怪不怪,毕竟“金璽宫”作为帝都最大的赌场,每天都有这样的光景发生。
“哥们,借点钱买包烟行不?”夏尔走到保安面前,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近乎恳求。
保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隨手丟了二十索尔给他。
夏尔却並没有去买烟,而是猛然转身,重新朝著赌场走去。
十分钟后,夏尔至少是穿著衣服出门的。
“给你一百索尔,连本带利,妈的,以后再也不赌了——”夏尔嘆了口气,
点燃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朝巴赞家的方向走去。
一万索尔变一千索尔。
赌场啊赌场,简直比幻琴更幻琴。
一万索尔,转瞬即逝。
现在手头有一千索尔,要不要杀回去?
也许,这一千索尔,能赚个盆满钵满,也许自己真的是天选之人。
还是再赌几轮吧。
人生不能始终紧绷,適当也需要鬆弛感,需要放鬆,而且,也可以当作日后成就大业的启动资金。
“只要给我一副扑克牌,我可以贏下整个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