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走到一个箱子前,轻轻打开了它。在所有的行李中,雅兰黛只挑了一副油画,那是她父母的画像。画中,父母温暖的笑容与慈爱的目光似乎依然守护著她,让她的內心一瞬间感到些许慰藉。
“继续出发吧。”她將画卷小心的收好,目光坚决,仿佛此刻她已做好了与过去告別的准备。
现在,她逃出了帝都。
但雅兰黛相信,自己终有一日,会率领千军万马返回这里,现在,要提高自己的身价,直到能成为真正意义的女皇。
夏尔摘下狐狸面具,站在山坡上,凝视著远方雅兰黛公主的背影,心中不由一阵嘆息。
他知道,终究无法与她相认。即便曾经心中有过诸多期待,如今也只能在远处默默注视,
前方的路,恐怕依旧充满了危险,刺客们的阴影將不断追逐著雅兰黛。
然而,夏尔心中明白,自己绝不会让这些人得逞一一她的安全,是夏尔肩上的重担,夏尔是无法与她相认的教父。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婕妤的声音。
“夏尔,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魔法?”
夏尔转身,看到婕妤站在他身后,脸上带著一丝疑惑与好奇。
或许是因为孤独,夏尔偶尔会看到婕妤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婕好死去了,但她却以另一种形式,永远留在了夏尔的身边。
“算是毒系魔法的变种。”他淡淡回答,“雅兰黛公主知道我使用宫廷细身剑作为武器,所以我只好换个方式应对。”
“夏尔是该隱男爵吗?”
婕妤的眼中满是崇拜,凝视著他。她早已听闻过关於该隱男爵的传言。
整个大陆上,所有知名的赌场,似乎都与该隱男爵有著某种联繫,且该隱男爵不仅富可敌国,
还曾救助过无数贫苦百姓。
“我是大陆上的第一个该隱男爵。”夏尔轻嘆一声,肩膀微微耸起,声音略带自嘲,“不过,
我也是最糟糕的该隱男爵,赌术差得令人髮指。”
“这么说,该隱男爵有很多人?”
“有十个人,但也许,我不在帝国的十多年,人数可能更多了。”
“这样啊”
“怎么?”
“没什么。”
夏尔看向婕妤,朝她走去,想要伸手触摸她的脸颊。
可是,手却穿过了婕妤。
也对,毕竟只是脑海中的想像罢了。
“十多年过去了,看来是时候去见见一些老朋友了,婕妤。”
“有女性朋友吗?”
婕好的语气中带著一丝玩笑,眼中隱约闪过一抹俏皮的光芒。
“当然有。”夏尔轻笑著回应,“怎么?你吃醋了?”
话音刚落,婕妤便像幻影一样消失在了空气中。
“唉,看来,果然是吃醋了。”
夏尔站在原地,默默苦笑,心中一阵空虚,
有时候,婕妤就像这样突然出现,又悄然消失,仿佛她从未离开,仿佛她依然陪伴在身边。
他常常在孤独中与这些幻象交谈,婕好献祭之后,没有一天,夏尔能避免婕妤。
“婕好—
风无声的吹拂过他的脸庞,夏尔低声自语,孤独的影子在风中拉长,紫罗兰色的双眼凝视著前方的光景。
无论如何,路还得继续走下去。
直到有朝一日,完成一切使命,就能去找婕妤了。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確保雅兰黛公主能安全抵达下一站。
早在自己被软禁在魔界的那十多年里,他便已调查过,蛇派虽然遭到重创,依旧有一些骨干成员悄然崛起,爬升到了高位。
这些人,肯定依然相信他不是弒君者。而夏尔,也深知,接下来,他必须与这些曾经的朋友们联繫,藉助他们的力量。
他决定,去找其中的一位老友一一如今他是帝国军事指挥系统中的第二顺位將军。
如果帝国的元帅暴毙而亡,那么第二顺位的將军將迅速接替,成为新的元帅。
夏尔骑上战马,星夜启程,朝著之前所调查过的驻的疾驰而去。
那位曾经是蛇派核心骨干的威廉,至今仍在帝国北部拥有强大的军力。回忆起过去,蛇军团的元帅是夏尔,而在他之下的三位得力干將,分別是已经叛变的希尔薇、已变成无头骑士的阿希礼,以及从魔界中成功撤退的威廉。
如今,威廉的军力已牢牢扎根於帝国北境,那片地方几乎成了蛇派的最后一块净土。他出身商贾之家,精通人情世故,广交朋友,因此,儘管夏尔被擒十年之久,威廉凭藉著自己的手腕,依旧在动盪中屹立不倒。
而此时,雅兰黛公主正朝著北方的方向移动。
夏尔深信,威廉必定能为她提供庇护,挡住南良亲王的刺杀威胁。夏尔已暗中为雅兰黛铺设了几条保护措施,且还特地给远在教会国的米里哀主教写了一封信,询问破解无头骑士谊咒的可能方法。
相信不久后,米里哀主教定会回信或是亲赴帝国来找夏尔。
凭藉曾经积累下的人脉,夏尔现在並非孤立无援。
终有一日,这些资源將转化为雅兰黛的力量,而他自己,则决定在幕后尽全力为她铺平道路,
同时在短时间內將她培养成一方雄主。
接下来的三天,夏尔一边默默保护著雅兰黛,一边飞速赶往北方驻地。途中,他们几次遭遇刺杀,然而这些刺客大多数在接近雅兰黛时便遭遇毒袭,迅速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