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南良亲王企图刺杀雅兰黛公主?不可能,他们已经订婚了!”加尔文的声音中带著不信,“离开帝都圣康坦之前,我亲眼见过雅兰黛公主。”
夏尔轻描淡写地反驳:“找一个长相相似的人,並不难。再说了,这个世界上存在变身魔法,
魅魔不就拥有类似的能力吗?”
加尔文沉默了一会,然后再度开口:“你的意思是,南良亲王身边的可能是魅魔偽装的雅兰黛公主?”
“也许只是一个相似的人,一切皆有可能,想要篡国,其实有时候意外的轻鬆。”夏尔的声音压低,“但有一点我可以凭我人格保证,真正的雅兰黛公主確实在流亡,一路上不断遭遇刺杀。我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我们进入北境三省,莫非是”加尔文的话语在夜风中略带沉思。
“是的,朋友。”夏尔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凝重,“一旦北境三省落入南良亲王和赛维林.黑刺的掌控之下,雅兰黛公主在帝国內將无处可藏。届时,她唯一的选择只剩下流亡海外了。”
加尔文的手紧紧握住剑柄,牙关咬得格外紧。
他的剑,这把曾誓言为正义挥舞的剑,如今却不得不为篡国者服务。
自南艮亲王上台以来,加尔文亲眼目睹了帝国的种种苦难:沉重的税赋压迫著百姓,日益攀升的物价,以及无休止的战爭政策,这一切都深深触动了他的心弦。
不光是人民。
南艮亲王的上位手段阴险狡诈,他通过阴谋篡夺了帝国的权力,他得国不正,当被诅咒。
“我—”加尔文的声音带著一种挣扎。
“加尔文,你支持奴隶贸易吗?最近,帝国又兴起了奴隶贸易啊,奴隶贸易的商行重新开放,
帝国再过不久,恐怕又將回归过去的黑暗时代,你是知道的,血统优越论曾让帝国濒临崩溃边缘,
而南良亲王是那套理论的忠实拥是。”夏尔顿了顿,“据我所知,加尔文,你的家也在北境三省对吧?你现在还可以回头,你应当剑指不公,为黎民苍生做些什么。”
“为黎民苍生。”
夏尔故意停顿了片刻: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你要加入蛇军团时,不正是说过,你要为黎民苍生而战吗?”
“您还记得?”加尔文的声音透出一丝惊讶。
“我记得。”
“但是您说我,我的水平不足以加入蛇军团。”
“的確如此,我当时因为你的能力不足,拒绝了你的加入,不过你参军的愿望,我却记得一清二楚,现在,你是打算协助赛维林.黑刺占领北境三省,还是要做点什么呢?”夏尔循序善诱道,“选择一条康庄大道,亦或是选择一条毁灭之路,一切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加尔文痛苦的闭上双眼。
放弃现在的位置,去选择一条更加坎坷但正义的路,亦或是选择一条更加轻鬆但却卑鄙的路“你该怎么做?是叫人把夏尔.斯维里捉起来当作你加官进爵的基石,还是成为庇护雅兰黛公主的力量,躲在暗处,等待日后向阴谋家回击呢?”
“我该”加尔文拔出刀,眼神变得明亮,忧鬱的气色也消失了,“我当然应该点燃火种。”
在诺尔省中部的防线上,威廉.李斯特將军已將所有的精锐部队布置得密不透风。
他绝不允许赛维林.黑刺的军队踏入北境三省。一旦敌军突破这道防线,雅兰黛公主殿下將会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不仅如此,帝国和联合王国的关係也將再度陷入剑拔弩张的局势,无辜的人民將再次被捲入一场可怕的战爭,生灵涂炭,苦不堪言。
“诸位,即將到来的毒玫瑰军团毕竟是我们帝国军,是我们的同胞,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发动攻击!”
“是,李斯特將军。”
毒玫瑰军团的將军,弗朗西斯即將率军抵达,只要踏过此处隘口,就可以占领北境三省中央的省会城市了。
毒玫瑰军团以一种近乎肃杀的序列缓缓推进,他们的鎧甲在微弱的晨光中闪烁著寒光,军团中传来均匀的步伐声,如同死神的鼓点,逐渐扩大在即將成为战场的广阔平原上。
威廉.李斯特將军站在防线的最前端,目光如炬,审视著远方毒玫瑰军团的逼近。儘管他深知这些士兵同样是帝国的儿子,但他也清楚,一旦战斗打响,他必须坚决执行命令以保护北境的安全和公主的安危。
他转向身旁的副官,语气坚定而冷静:“通知所有单位,保持警惕,绝不首先进攻,但一旦敌方进攻,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副官点头应诺,迅速向下传达將军的命令。整个防线上的士兵都在紧张地调整位置,检查武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与准备。
在不远处,弗朗西斯將军率领的毒玫瑰军团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们的行进节奏缓慢而坚定,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有力。军团的前锋已经开始缓缓接近隘口,距离诺尔省中部防线仅剩几百米。
威廉將军深吸一口气,凝视著前方。他知道,这场战斗的关键不仅在於军事上的胜利,还在於儘可能减少同胞间的流血。他心中默念,希望能够通过最后一刻的谈判避免衝突。
“弗朗西斯,不许再前进了!”
这一声喝令,如同利刃斩断了死寂的压抑,在双方阵营之间激起涟漪。
现在,对方究竟是刀兵相向,还是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