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
战场的胜负並不仅仅取决於一场战斗的输贏,而是更大的局势。愤怒不会带来胜利,衝动只会带来毁灭,而胜者,往往是那个能在最艰难时刻保持冷静的人。
夏尔.斯维里曾在两日前向他承诺过一一独角马军团的威胁,他自会解决。
黑刺元帅魔下的三大军团中,独角马军团是最具战斗力的一支,如果能让这支军团失去战斗力,那么这场战爭的天平將彻底倾斜,胜利的曙光將不再遥远·
而现在,他所要做的,便是等待。
然而,远处的弗朗西斯仍在不断叫囂,声音里带著一丝疯癲的得意,似乎试图用话语动摇威廉的意志。
“怕死是吧?!那就等著吧!哈哈!反正要不了多久,我的援军就会赶到!”
就在这时,远方的地平线上,一道滚滚黄尘腾空而起,狂风裹挟著泥土与砂砾,如猛兽般咆哮而来。隨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弗朗西斯猛的扬起手,指向那远方如黑潮般汹涌而来的骑兵队列,双目燃烧著兴奋的火焰,语气癲狂而扭曲:
“哈哈哈!听到了吗?!听!那是什么声音?!”
“是独角马军团的铁蹄!哭喊吧,挣扎吧,绝望吧,然后,去死吧!威廉.李斯特!”
弗朗西斯的狂笑犹如疯子的语,在这片血色染就的大地上縈绕不散。
然而,威廉依旧站立在战场中央,身躯如磐石般沉稳不动。
狂风吹动他的披风,猎猎作响,尘土扑打在他的鎧甲上,但他目光依旧平静,深邃如夜幕下的寒星,不带一丝惊惧,不掺半分怒意。
弗朗西斯的笑声在空气中迴荡,而威廉,只是静静的凝视著远方,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入他的眼他在等待。
等待那场即將顛覆战局的风暴降临,等待命运的天平倾斜,等待一场真正的逆转。
当独角马军团的铁骑逼近黑玫瑰军团五百米的距离,在所有人屏息以待,期待这支精锐之师狠狼碾压敌阵时,他们竟骤然止步。
狂奔的铁骑剎那间停下,整齐划一的动作,令空气都仿佛冻结了一瞬。
远方,战场的喧囂在此刻变得诡异而安静,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战马喷出的热气、甲胃碰撞的鏗鏘之声。
独角马军团的统帅加尔文手持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刀,骑马佇立於队列最前方。
他的身形消瘦,皮肤苍白,双目幽深而忧鬱,乍看之下,更像一个饱受病痛折磨的隱土,而非手握兵权、叱吒沙场的战將。
然而,在他的身后,独角马军团的骑士们宛如一片沉默无声的钢铁洪流,他们的存在,不容任何人忽视。
这支军队,乃是当今帝国战斗序列中排名前列的王牌之师,在赛维林.黑刺元帅的帐下,堪称主力中的主力。
“加尔文,你可算来了!”
弗朗西斯的声音里满是狂喜,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策马迎上前,眼中燃烧著兴奋的火焰。
“来吧,让我们共襄盛举!一起击溃威廉的防线,斩断最后的蛇头吧!”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加尔文却只是淡漠的扫了他一眼,那目光平静如死水,冰冷得令人心生寒意。
下一刻,寒光一闪,刀出鞘。
加尔文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宛如寒冬中吹过的北风,不带一丝感情:
“我命令你放下武器,弗朗西斯。”
一瞬间,世界仿佛陷入死寂。
弗朗西斯愣住了。黑玫瑰军团的士兵也愣住了。整个战场,仿佛被加尔文这一句话冰封,连风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怎么回事?
同为黑刺元帅魔下的军团,独角马军团为何会突然下令让他们放下武器?
弗朗西斯的笑意僵在嘴角,他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而在战场的另一侧,威廉同样震惊的看向加尔文,目光又落在他身后那整装待发的独角马军团之上。
他们.起了內订?
这突如其来的变局,如狂风般席捲整个战场,这场本该是威廉与弗朗西斯的决战,瞬间被撕裂出了一个无法预测的变数。
“你说什么?加尔文,你—你我操你,怀,我他妈要和你母亲发生性关係!你投敌了?
该死的叛徒!”
“威廉·李斯特!”加尔文的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迴荡,沉稳而清晰,“我们素未谋面,但我从心底敬仰蛇军团。我们每个人的选择都有其不得已的苦衷。帝国內部的纷爭,超出了我们的掌控。然而今天,我终於明白了,我该为谁而拔剑,也知道了,我该为谁而战!”
加尔文朝远处的威廉喊道。
“投降吧,弗朗西斯!还有你们,毒玫瑰军团的战士们!我们都是帝国的子民,无需再互相残杀!放下武器吧,放下这无谓的杀戮,朋友们!”
威廉对毒玫瑰军团喊道。
然而,空气中瀰漫著血腥与绝望的气息,弗朗西斯的眼中却燃烧著愤怒的火焰,他冷笑一声,
回应道:“寧死不降!”
“那你去死吧。”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突如其来的动静。
就在弗朗西斯还未反应过来时,他的胸口已被一柄冷冽的长剑贯穿。
剑锋闪烁,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盔甲。
刺杀他的,並非敌人,而是他的副官。那一瞬间,整个战场仿佛陷入了死寂,所有的呼喊与怒吼都被这一刀封印。
副官的眼中没有一丝愧疚,只有冷酷的决断。
“弗朗西斯,你终於为自己所做的错误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