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见怪不怪了!像这种人,就一个特点,皮实耐操。”马夫一笑,嘴角带著几分不屑。
就在这时,那名茶色自来卷头髮的青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慢悠悠的拍了拍身上的稻草,睁开了紫罗兰色的眼眸,懒洋洋的说道:
“蜜臀啊蜜臀,简直是人间瑰宝!那走路时双腿摇摆的弧度,简直让人心驰神往。若为此而死,明日死得也心甘情愿!”
“若泽”雅兰黛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底泛起一阵厌恶。
这种人,真的是所谓的“稀缺资源”吗?老天爷真是开了个玩笑,居然把这种天赋赐给了他。
“哟,这不是我们的英雄,剑姬雅兰黛.米勒小姐吗?”夏尔对著她吹了个口哨,语气里充满了挑畔,“您诚挚的若泽.德雷福斯,隨时为您效劳。瞧瞧您,怎么愁眉苦脸的?莫非是因为和我见面,忘了准备玫瑰而忧虑?不过没关係,雅兰黛,您本身就是最美的玫瑰啊!”
这股土味情话让雅兰黛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几乎想立刻让这个人闭嘴,
杀了他。
她的太阳穴剧烈的跳动著,理智仿佛隨时会崩溃。
“若泽,你有没有想过,成为一名冒险者?”就在此时,蕾娜塔突然问道。
“抱歉啊,我有更重要的工作,”若泽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我是赌场的金融学家,哲学家和军事家,体力活儿我可不干。这世上,聪明人的生活方式是不劳而获一一掠夺那些不够聪明的人的財富。那些用廉价汗水换取廉价工资的人,
成天被称为英雄,对我来说不过是拿著钓竿晃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罢了。”
说罢,夏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松牌香菸,翻了翻口袋,却没有找到打火机,於是对著旁边的马夫喊道:“嘿,夏尔,借个火!”
马夫的名字也叫夏尔,毕竟,平民中“夏尔”算是常见名,走在帝国的街道上,遇到一百个男人,至少得有十个叫“夏尔”。
“別把我马既给点看了!还有,点完烟还我的打火机,上次你这混蛋把我打火机都顺走了!”马夫不耐烦的扔过一个打火机。
夏尔点燃了香菸,吞云吐雾。看起来,他的確有些魅力。
若是稍加打扮,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坏笑,绝对是个相当迷人的男人。
若他真能成为魔法师,再稍微雕琢一下,凭藉他那点市井无赖般的小聪明,
倒也有可能走得更远,甚至成为歷史中的一个角色。
“你就没有想过,活得正常一些吗?”雅兰黛忍不住问。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正常』了,”夏尔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謔,“是像我这样提前享受生活才算正常,还是像那些每天牺牲健康、牺牲时间、牺牲幸福,只为几个索尔而拼命的牛马才算正常?”
“歪理!”雅兰黛怒斥道,“你就是在自我辩解!”
“其实,谁的人生不是在撒谎?对人生最好的答案,就是装疯卖傻。你抽菸吗?难得有美人相邀,就算我这种人,也得彰显一下大度才行。一般人,我是不会分香菸的。”说著,夏尔拿出两根雪松香菸递给雅兰黛和蕾娜塔。
“你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雅兰黛冷冷道。
“赌场也能给我不菲的收入。”夏尔笑一声,目光中带著几分不屑。
“你这烂人!你一辈子就这样了!”雅兰黛愤怒的瞪著他。
“承您吉言。”夏尔毫不在意,反倒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
“三观不合。”
雅兰黛深深的嘆了口气,心想,若日后若泽.德雷福斯真能成魔法师,估计也不会为自己所用,甚至可能成为强大的敌人。
与其让他继续墮落,不如趁早切割。
“算了,我们走吧,蕾娜塔。”她转身准备离开,但蕾娜塔却没有跟著她走。
蕾娜塔转过身,像是在深究什么似的看著夏尔,並接过了他递来的香菸:
“德雷福斯先生,你是不是欠了钱?”
“的確是欠了几个小鱼小虾一点赌债,不过,也不算多,我昨晚赌博赚了一千金幣。”夏尔毫不避讳的回答。
“你能保证今晚继续贏吗?”蕾娜塔的语气冷静。
“肯定能贏。”夏尔一脸自信。
“你就这么確定?赌博只看概率,我知道你输的概率比贏的高。”蕾娜塔微微挑眉。
“放心,我是天命之子。”夏尔轻鬆的说道,仿佛从不曾考虑过输的可能。
雅兰黛回过头,拉了拉蕾娜塔的袖子,试图將她带走。
“我们不必理会这个无药可救的傢伙了。让他自甘墮落,继续在深渊的底层苟活吧!”雅兰黛咬牙道。
“得了吧,雅兰黛小姐,”夏尔讥讽的笑了,“在年轻时你以为自己是英雄,实际上你我不过是芸芸眾生中的杂草,歷史上连个名字都不会留下,註定只是那一串带过的数字!”
“你和我不一样!你选择待在老鼠洞里,一辈子只会用老鼠的眼光看这个世界。你连阳光照在身上都感到畏惧,真该为此耻辱!”雅兰黛愤怒的回击道。
她带著蕾娜塔头也不回的离开,脚步坚定。
夏尔向她们行了个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里却暗暗发誓在你成为真正的女皇之前,我会一直为你效劳,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夏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朝著郊外的方向走去。
毕竟,今日雅兰黛和蕾娜塔接的任务,似乎有一定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