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
“什么事?”夏尔回头。
“我虽然和璃月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会对她负责的。我想,我是真的爱上她了。”
夏尔说这话时,神色郑重,不带一丝轻浮。
“只是——仔细想来,除了被她拯救、一起散步,还有那些疯狂的夜晚—我对她了解得太少了。如果有机会,我想更深入的认识她一一她的童年、她的烦恼、她不愿让人知晓的那些秘密。”
璃夜静静的听著,眨了眨眼睛。
“我会转告她的。”
“还有,谢谢你,璃夜。”
“谢你个大头鬼,我们是兄弟。记住,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但,那不只是兄弟。
他没说出口,只是站在那里,目送著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淹没在雾气中。
璃夜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他强忍著衝过去的衝动,低声咕嘧著:
“快点消失吧—.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那份—对你的情慾—
“主人—主人——主人”
她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念著,像是在召唤,又像是在自我安抚。
三天。整整三天。
为了平息梦荫树的暴乱,这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三日三夜。星歌·翡冷翠的吟唱在林间迴荡,三次释放高阶的“寧静”魔法,才终於將那失控的古树重新安抚。
而战斗一结束,她便不顾一切的动身返回首都。
她必须马上见到夏尔。
他不能离开她一—哪怕只是一步。
绝不可以。
“樱之宫有强者坐镇,防线稳固,夏尔不可能轻易脱离我的掌控。”
她一遍遍的在心中告诉自己,却怎么也压不下那如同魔藤缠绕般的焦躁。
等回到家,就能好好“疼爱”夏尔了。
要將这几日战斗所积赞下的全部压力,毫无保留的、全部宣泄在他身上。
可她又忽然迟疑起来。
或许,不该那么急?
最近的自己,好像有点太不顾形象了。只要看到美食就狼吞虎咽,吃得毫无节制夏尔似乎已经开始对她露出几分厌倦的表情。
是不是该换一种方式?
来点温柔的,小清新的。
比如,轻轻的抓住他的手,让他摸摸自己的头髮,或是撒娇的躺在他的腿上,像小时候那样依偎著。
嗯·这样,夏尔大概会觉得她可爱吧?
但一—无论如何,首先要见到他。
必须见到他。
“马车能不能再快一点?”她拉开帘子,声音几近焦灼。
“陛下,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马匹可能会撑不住。”
她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心臟怦怦作响,像是即將从胸膛中跃出。
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不安?
仿佛冥冥中有什么正在从她指缝中悄然溜走,而她,却无能为力。
“夏尔—.別走,求你別走”
抵达梦之海后,星歌几乎是飞奔著衝进樱之宫。
金色长髮在夜风中飞扬,斗篷都来不及披好,鞋跟踏在台阶上,发出急促而焦灼的迴响。
有精灵族的僕人似乎有什么想说的话,但星歌完全忽视了,樱之宫內部似乎有打斗过的痕跡,可以明显看到墙壁出现了刀剑的划伤。
可是,星歌因为太过焦急的缘故,也完全没有看见。
“夏尔呢?”
她甫一踏入寢殿,便厉声询问。
床榻不见夏尔的踪跡。
藤蔓幻化成的美丽贵妇不见了,樱幻化成的青春少女不见了,玫瑰幻化成的风情御姐也不见了。
留在宫殿中的女僕们面面相,不敢搭话,只是不断的颤抖。
她的声音几近尖锐,魔力在空气中躁动,几乎將整个房间压得喘不过气。
“回———回下.—他“说,快点说。”
“前几日,有不明势力闯入宫中,將—.夏尔斯维里大人给劫走了———
““.—什么?”
星歌站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中,整个人僵住了。
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只有心跳的轰鸣,仿佛战鼓,震得她耳膜生疼。
她缓缓走向夏尔曾睡过的床榻,指尖轻轻触碰那还残留著他体温的枕边。
—.是空的。
主人又丟下他了吗?
“主人你好狠的心。”
她的手抖得无法控制,嘴唇苍白,眼神呆滯,下一秒,她忽然狠狠將那张锦缎枕头抱在怀中,跪坐在地。
“你走了——.真的,走了——·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没有滑落。
她不是那种轻易哭泣的女人。
她只是,將脸埋在枕中,深深嗅著那越来越淡的气息,像是一头失去幼崽的母兽,舔著残存的气味,压抑著不愿爆发的悲哀。
“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
“你骗我—”
“你为什么要——连一句话都不留,就走了啊,我明明有好好的对你,我甚至给了雅兰黛她们足够的帮助,我明明都做的很好了,为何你不能留在我的身边直到永远——”
周围的侍女们早已屏息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垂首,不忍看这一幕。
星歌缓缓抬头,眼眶血红。
“去找!给我查遍整个联合王国!哪怕他藏在地底,也要把他给我抓回来!!”
她猛的起身,长裙飞舞,魔力爆发,如同风暴。
“你违约了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下次我一定会折断你的翅膀,將你关在我的小笼子里,既然你不愿当主人,那就成为我的僕人!我不会再原谅你了,夏尔.斯维里,
你们帝国人,全部都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