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因为有趣
宫廷细身剑缓缓的从帝国士兵的胸膛中抽出,鲜血沿著剑锋滑落,在泥土中绽出猩红的朵。余下的帝国士兵早已丟盔弃甲,四散逃命。
夏尔並未追击。
因为一一他根本无意留下他们的性命。
事实上,这些逃兵正是他刻意放走的。
夏尔早已悄无声息的在他们的体內,种下了瘟疫的种子。
一旦他们返回军营,疫病將如野火般蔓延,吞噬整个帝国军阵,届时,这支威胁共和国的军队,將自取灭亡。
一切安排妥当后,夏尔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一一如针芒扎背。
他不需要回头,便已知是谁在注视,
雅兰黛正站在他身后,目光如刃,仿佛要將他的身影深深刻入心底。
“夏尔.斯维里”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饱含愤怒。
从夏尔以“若泽.德雷福斯”的假名接近雅兰黛那日起,便时常听她提及这个名字。
夏尔.斯维里一一那个她永远无法忘却的梦魔。
因为他杀死了她的父皇。
那一夜的血与火,已成为她永恆的噩梦。
夏尔缓缓转身,脸上仍戴著那副狐狸面具,淡淡的注视著少女愤怒而悲愴的面庞。
旋即,发出轻笑。
他没有摘下面具,也不愿让她看清,
眼前之人,正是她心中那个不可饶恕的仇敌。
剑,出鞘了。
水蓝色的长剑映著阳光,寒光凛冽,削铁如泥。雅兰黛紧握剑柄,剑尖直指夏尔,双眸中燃烧著滔天怒火,仿佛下一秒便要將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儘管夏尔清楚,自己並未亲手弒君,记忆中並没有杀死尤根四世的片段。
他知道,那是幻琴与仙杜瑞拉在魔界精心策划並执行的恶行,但他却並未为自已辩解。
他默然承受了这份仇恨。
因为他明白,雅兰黛需要仇恨。
她不需要一个躲在阴影中庇护她的教父,而是需要一个能促使她不断成长、愈挫愈强的“杀父仇人”。
比起安慰,她更需要锋利的伤痕来催促觉醒。
“好久不见。”
他淡淡开口。
隔著狐狸面具,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但话语中,却藏著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与讥讽。
雅兰黛没有回应。
她猛的夹紧马腹,白马嘶鸣著跃起,朝夏尔的方向疾冲而去。
她眼中只剩仇人,那是她活下去的全部意义一一为父復仇。
曾几何时,她是天真烂漫的女孩。
有慈爱的父亲,温柔的母亲,是眾星捧月的帝国公主。
那时的帝国和平富足,父皇英明神武,她所拥有的一切,宛如童话。
可一切,都隨著父皇的陨落化作尘埃。
如果不是夏尔.斯维里,南良亲王怎敢窥伺皇位?
她的世界,都是他亲手毁掉的。
泪水与怒火交织在她清澈的瞳孔中,血丝宛若裂痕,割裂了她昔日的温柔与天真。
“住手,雅兰黛!你不是他的对手!”
蕾娜塔在身后焦急的高喊,试图唤回她的理智。
但已经太迟了。
白马如箭,一骑绝尘。
杀意如霜,直扑夏尔而去。
来不及阻止雅兰黛,蕾娜塔也立即展开攻势,几乎在一瞬之间施展出了她所掌握的全部魔法。
七种属性的元素魔法交织碰撞,犹如混合烈酒在酒吧中层层分离的彩色鸡尾酒,绚烂而危险。
火焰咆哮,雷电撕裂长空,狂风怒號,寒冰结霜,钢刺呼啸而出-五光十色的爆裂能量如洪流般朝夏尔倾泻而去。
但他依旧佇立原地,一动不动。
神情悠然自若,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
其实,这场攻击来得正是时候。
他正好可以藉机,测试一下这两个女孩如今的实力。
白马扬起前蹄,嘶声高鸣。
雅兰黛挥剑直刺,水蓝色的剑锋闪烁著寒光,直取夏尔咽喉一一她要斩下仇人的头颅!
叮!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夏尔几乎未动,仅以最细微的动作作出反击一一他没有拔剑,甚至没有闪避,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描淡写的挡住了那道必杀的剑光。
那柄价值连城、甚至能轻易斩断传说级精钢的长剑,却在他指尖止步。
这一幕,宛如神话。
不仅雅兰黛目结舌,蕾娜塔和她身后的士兵们也全都证在了原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