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蝰蛇的咬痕
晨雾尚未散尽,帝国的首战却已在帝国军中埋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与阴影。
军帐之间,呻吟声、咳嗽声此起彼伏。土兵们如同垂死的野兽般瘫倒在泥地上,痛苦的蜷缩著。肿胀溃烂的皮肤隱隱泛出紫黑色,眼眶中不停涌出漆黑的血泪,顺著面颊豌而下。有人剧烈抽搐,口吐白沫,甚至在痉挛中撕裂自己的皮肤,双手抓挠至血肉模糊;
更有人彻底失去神智,扑向战友,像飢饿的野犬一般撕咬啃噬。
“不要靠近我!求你们—杀了我!”
悽厉的哀豪撕裂了清晨的寂静。
一名士兵颤抖著拔出短刀,將其毫不犹豫地刺入心口。他寧愿死,也不愿再忍受体內那份令人发狂的炽热与腐烂。
而在不久前,这些士兵还曾在战场上,亲眼见过那名可怖的敌人一一他戴著狐狸面具,单手握著一柄看似轻巧优雅的宫廷细剑,却在尸山血海中如漫步舞者般收割著生命。
他太强大了,强大到足以拖缓帝国原本严密的推进计划。
那人剑术无懈可击,每一击皆准確致命。他周身瀰漫著不祥的毒雾,任何靠近他的人,不是皮肤瞬间溃烂,就是整个身体在剧痛中化作一滩腐臭的脓血,惨状令人髮指。
当时侥倖逃回来的士兵们还曾庆幸自己躲过了那场地狱般的杀,殊不知,他们早已在那片染毒的战场上染上了无形的死神之吻。
最初只是微热与头痛,隨后是皮下密布的暗紫斑,一夜之间,整支军团已有三分之一的士兵倒下。
他们口吐鲜血,皮肤宛如腐肉脱落,神志混乱,乃至发狂暴走,如野兽般咆哮著撕咬同袍。
“那个人是魔鬼”
有人喉咙嘶哑的咆哮著,声音中透著恐惧与绝望。
“我们都被诅咒了!”
在发起进攻之前,他们曾傲慢的相信一一共和国不过是一群待宰的两脚羊,是帝国的后园。共和国的人民將成为奴隶,他们的土地与財富,终將归於帝国的掌控。
当他们挥刀屠手无寸铁的平民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以如此悽惨的方式死去。
他们自视为踏入牧地的豺狼虎豹,浑身披掛著魔界的力量,甚至不惜与最凶残的魔物融合,献出自己的灵魂,只为换取战无不胜的力量。
可为何,结局却是这样?
为何他们会如此卑贱的死去,如同被天谴之人?
他们无法理解,也不愿相信。
那名军官披著染血的披风走入营地,靴子踩在泥泞与呕吐物交织的地面上,发出令人作呕的黏响。
他皱起眉,强忍恶臭,一把掀开一顶帆布帐篷的门帘,怒斥道:
“集合!你们都疯了吗?命令下达了三个时辰,还在这里装病?前锋部队的推进已经延误,再不赶到指定位置,统帅会拿你们的人头祭旗!”
可回应他的,不是敬礼,也不是惶恐的辩解,而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一名士兵忽然从帐篷深处扑了出来,脸上布满血痕与黑色斑块,神志已然错乱。
他张开染血的嘴巴,像疯犬般向军官扑去,嘴里咕脓著模糊不清的词句,眼神空洞宛如亡魂。
军官反应极快,利落的拔出佩剑,將土兵一剑斩於脚下,黑血溅满战靴。
他愣了数秒,冷汗从额头滑落。
“怎么回事?”
几位隨行的副官神色剧变,刚想上前查看伤者户体,军官却忽然捂住胸口,身体剧烈摇晃。
他脸色惨白如纸,眼角浮现淤青,双唇渗出黑血。
“不,不可能我—我只是刚进来不久—·
他的话音未落,整个人轰然倒地,浑身抽搐,皮肤迅速浮现出斑,指甲脱落,像被毒雾灼烧的户体一样扭曲变形。副官们惊慌失措地后退,但为时已晚,其中一人已开始发热、咳血,脸颊浮肿,脚步跟跪。
瘟疫已经在营地深处悄然蔓延,致死率和传染性都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快给我们叫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