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绝不会再次失去自由。如果你们还妄想把我带回那个鬼地方，那我寧愿死在这里一一”他轻轻一抖手中长剑，目光凌厉如刃，“你们真要发情了，就自己用手指解决，別再缠著老子。”

玫兰妮丝微微一，隨即低笑出声：

“我们此行不是来抓你的—虽然，迟早你还是得回去，但这回，我们来到此地，的確不是为了您啊。”

“没错。”玫兰妮丝声音平静，眼神却深不可测，“这次帝国的异变，並非仙杜瑞拉与幻琴的本意，而是另有其人暗中操控的，魔界也並非铁板一块。”

“现在若你杀了我们，也毫无意义。我们仍会復活，仙杜瑞拉的魔法，以及幻琴的木偶术，让我们拥有永恆的生命。”

“倒不如就此停手，彼此分享情报更为妥当。”

她望向夏尔，嘴角微扬，带著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

“毕竟，目前我们的目標似乎一致。而且，夏尔——你应该已经知道一些事了吧？比如教会国那边的事情。”

夏尔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他原本高高举起的剑，也隨之停在半空。

魔界的使命，是作为清道夫將过度膨胀的人口清除，以维持世界的平衡。

而教会国，则企图將所有生命转化为亡灵，以此抑制人口膨胀，逃避末日的宿命。

这是不久前，若泽亲口告诉他的。

“你们莫非也是这一切的知情者？”夏尔低声问道。

玫兰妮丝与希尔薇对视一眼，隨即莞尔。

这也正是她们当初放弃人类之身，甘愿投奔魔界的一个诱因之一。

“夏尔，你拯救的人越多，你延续的和平越长久，世界便越加不堪重负。”

玫兰妮丝语气中没有一丝讽刺，反倒有一丝遗憾：

“我们原本只是想將你囚禁起来，永远不让你知道真相，因为，这对你而言，太过残酷了。”

“魔界从未有鯨吞国家的野心。”

“可你们杀了我的战友。”夏尔眼神冰冷，语气愈发凌厉，“这一笔血债，真的就能轻描淡写、一笑泯恩仇？你们把我看得太轻了！”

“你可以说我们袖手旁观，却不能说我们亲手杀了他们。”

玫兰妮丝轻声回应，语气近乎温柔：

“无论是仙杜瑞拉还是幻琴，都未曾直接操控魔物发动战爭。魔物难以驯服，她们只是拥有力量，选择袖手旁观而已，魔界和帝国之间本来是没有魔法结界阻隔的，反倒是仙杜瑞拉用魔法，强行阻止大部分魔物渗透到帝国，只不过当需要消除一部分人时，她会稍微削弱魔法结界罢了。”

“至於我们死后被改造为人偶，是无法违抗命令的，但至少有一点，我们从未杀死过对你而言，十分重要的战友。投奔魔界，不过是希望你不要继续做那些徒劳之举，更何况，帝国不也在一直吸食你的精血吗？贵族的排挤，皇帝的怀疑，还有各种围绕你展开的阴谋和刺杀-你是英雄，可帝国一直都缺少对你应有的感谢啊，就连平民，也都怀疑你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我们为此感到愤怒，我们是如此爱您，可您却总是受伤———“”

“就算如此，也轮不到你们自作多情，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你救的人越多，死的人也会越多一一直到世界走向终焉。”

“魔界的目標只是维持平衡而已。”希尔薇低声道，“可如今的帝国，做得太过火了，自尤根五世登基以来，死者无数。”

“既然如此，”夏尔冷笑，声音中透出讥讽，“那死的人越多，不正好符合你们“平衡』的逻辑吗？”

“仙杜瑞拉又不是什么恶魔，她只希望剔除掉多余的人，而不是全部的人，她不希望世界末日到来，而且，国家正常的存续，对仙杜瑞拉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她喜欢人类文明发展出美味的甜点，她也喜欢各式各样精美的衣服，这都是人类国家发展所带来的好处。”

“哈哈哈，可是，正是因为你们自作主张搞死了尤根四世，才有了现在尤根五世胡作非为的结果！现在帝国陷入如此境地，你们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