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霖心里门儿清，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副掌控全场的导演派头。

上午拍了几场王凯和王紫萱的对手戏，磨合得还算顺利。

中场休息，乔霖喝了口水，目光扫过全场，看到了角落里的张墨。

他小心思又动了起来，拍了拍手，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好了，休息十分钟。张墨，你过来一下。”

张墨身体一僵，不情不愿地抬起头，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不爽和牴触。

李代表也適时地放下了手里的保温杯，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

“之前的提升计划，基础练习部分，现在做一遍我看看。”乔霖看著他，语气平淡，就像是在安排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工作。

张墨的脸瞬间就黑了。

当著剧组这么多人的面，还有李代表在场，乔霖这孙子是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他想发作，想撂挑子不干，但一接触到旁边李代表那笑眯眯却带著无形压力的眼神，他心里那点火气瞬间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怂了。

“就那段关於『阿光』內心挣扎的独白，”乔霖像是没看到他脸上的挣扎，继续布置任务，“要求情绪饱满，层次分明，来十遍。”

十遍？！还情绪饱满？！

张墨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但他能怎么办？康熙爷派来的钦差大臣就搁旁边蹲著呢！

最终，他只能憋屈地咬著后槽牙，开始一遍遍地重复那段他觉得矫情又傻逼的台词，声音乾巴巴的，表情跟奔丧似的。

“停！”乔霖毫不客气地打断，“情绪不对！阿光是迷茫，不是死了爹！重来！”

“眼神！注意你的眼神！你是心虚！不是要杀人！”

“气息！气息稳住！教你的腹式呼吸忘了吗？！”

乔霖的指导句句戳在张墨的痛点上，还故意放大了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墨被训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又不敢反驳，只能一遍遍地重来。

李代表在旁边看著，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满意。

看来乔霖这年轻人，確实有两把刷子，治张墨这混世魔王还挺有一套。

他趁著张墨看不到自己，对著乔霖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乔霖对著李代表露出一个標准微笑，转头就安排张墨的单人镜头拍摄。

依旧是各种ng，各种挑剔。

“咔！表情太僵硬！阿光是愣，不是面瘫！”

“咔！走位错了！你是去送东西的，不是去走t台的！”

“咔！眼神再贼一点！对！就是那种想看又不敢看的感觉！就跟你天天偷瞄我那种眼神一样！”

一上午下来，张墨感觉自己被反覆蹂躪了一百遍，身心俱疲，尊严更是碎成了渣渣。

……

拍摄间隙，唐烟拿著一瓶拧开盖子的矿泉水，走到乔霖身边递给他。

“喝点水吧，看你嗓子都快喊哑了。”她声音温柔，眼神里带著显而易见的心疼和一丝只有乔霖能懂的依赖。

“谢了，唐顾问。”乔霖低声道，仰头喝了一大口。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白百荷眼里，立马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她端著杯奶茶凑了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唐烟，挤眉弄眼地贼兮兮小声打趣：

“可以啊！我看你最近这皮肤状態，白里透红，水润得能掐出水来了！老实交代，抹了什么护肤品？效果这么立竿见影？”

“你，你胡说什么呢！”唐烟被她这荤素不忌的话臊得脸颊緋红，伸手就去掐她腰间的软肉，“赶紧准备你的戏去！没个正形！”

白百荷笑著灵活躲开：“嘿嘿，我懂，我都懂！爱情的力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