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利將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笑容更盛,估计是彻底满意了。
他频频点头,看向乔霖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
这小子,有手腕!
席间,他再次明確了国利常升对《好奇害死猫》的s级宣发和院线支持,並且极其自然地提醒了乔霖,下一部戏必须给张墨重要角色,双方算是达成了更深层次的默契。
就在这除了张墨皆大欢喜的氛围中,一直像个闷葫芦一样猛灌酒的张墨,终於在酒精和这持续不断的“ntr”画面的双重暴击下,彻底爆发了!
“乔霖!!!”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因为喝多了,身子晃得厉害,指著乔霖的鼻子,眼睛血红,面目狰狞地嘶吼,“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別以为我爸捧你——”
“张墨!闭嘴!坐下!”张国利一声怒喝。
“爸!”张墨难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亲,声音尖利,“你还帮他?!他把童遥当狗......”
“我让你坐下!”张国利猛地一拍桌子。
“我不!”酒精彻底衝垮了张墨的理智,他像个小孩一样开始撒泼,“凭什么?!他算老几?!还有你!童遥!你个贱人!你——”
乔霖自始至终都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剥著橘子,看著张墨这如同跳樑小丑般的表演,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直到张墨开始辱骂童遥,他才放下橘子,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完了?”
张墨被他这平静的眼神看得一窒。
“说完了就坐下。”乔霖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让人心头髮冷的平静,“咋咋呼呼的,跟个娘们儿似的,像什么样子?给你爸留点脸面。”
“我丟人?!”张墨再次炸毛,“乔霖!你他妈......”
“跟我吼没用。”乔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转头对张国利却换上了一脸歉意的表情:“张老师你放心,下部戏我继续调教张墨,总得让他再成熟些。”
张国利瞪了一眼张墨,然后拍了拍乔霖的肩膀:“我这不成器的儿子,让乔导费心了。”
“我跟你拼了!!”张墨彻底失控,挥舞著拳头就想衝上来。
但他刚迈出一步,就被李代表和邓洁死死拉住。
“放开我!放开!!”张墨疯狂挣扎,拳打脚踢。
他看著依旧坐在那里气定神閒的乔霖;看著自己父亲那失望透顶的眼神;看著童遥那麻木空洞的表情;看著邓洁那带著惊恐和疏离的样子——
一直以来支撑著他的虚假骄傲,彻底崩塌!
“哇!!!”
他竟然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一样,当著所有人的面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嘶吼,哭得鼻涕眼泪横流,上气不接下气。
“为什么都欺负我......呜呜......”
这位公子哥给人的感觉向来是强硬的,或许是今天这场夜宴给予的压力太大,强硬的外壳破碎之后暴露出脆弱的內心。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整个宴会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个哭哭啼啼的张墨,眼神复杂无比。
“嘖,这就崩了?”乔霖看著他这副丟人现眼的怂样,心里没有半分同情,“心理素质太差,光会仗著爹作威作福,离了他爹就是个废物点心。还不如童遥能抗压呢。”
过了好一会儿,哭得声音都哑了的张墨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著那个自始至终都稳如泰山的乔霖,眼神里充满了灰败和彻底的认命。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乔霖...算、算你厉害!”
夜宴自然是草草结束。
乔霖婉拒了张国利要派车送他的好意,带著童遥一起坐上了一辆计程车。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京城夜晚的街道上,车窗外的霓虹灯光流淌而过,映著乔霖平静无波的侧脸。
他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快速復盘今晚的“战果”。
“黄宇定彻底倒台,翻不起浪了。”他心里盘算著,“张墨这小子,心理防线被彻底干碎,『算你厉害』,嘖嘖......”
车子在乔霖的指示下七拐八拐,停在了他最早租下的那个、位於老旧居民区的小破屋楼下。
“到了,下车吧。”乔霖声音平淡。
童遥愣了一下,看著眼前这熟悉又让她充满屈辱回忆的地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乔导,这不是您现在住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