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用力,强行打开房门。
屋內,烛火摇曳,光线暗淡,很难一眼窥全貌。
他沉声道:“有死气!”
他眼睛幽幽,倒映出绿光,能清晰看见雕拔步床上躺著一个断了气的女人,她手中还握著一把染血的小刀。
“失败了?!”
矮小的那个人走在身后,声音有些意外。
他对於那个容器的死並不可惜,可惜的是目的没有达到。
秦夜这个北幽王庶子是一个无能的普通人人尽皆知,他又拿什么应对他们做好的局。
“大人,姓秦的就在那里坐著,他没跑!”
林三一马当先,狭长的眼睛十分凌厉,他一眼就发现了,屋內最里侧,一张晃动地靠椅上,优哉游哉坐著喝茶的秦夜。
秦夜轻靠在椅背上,俊俏的脸庞面色平静,黑瞳中倒映在这个三个人影,嘴角轻笑。
似是等待三人已久。
“三位,你们的表情似乎充满了惊讶和意外。”秦夜放下茶杯,笑道,他是如此泰然,让三人都有些错愕。
他又看向脸色阴沉的林三,他眼中蕴含著危险的味道,他道:“林三,我对你也不差吧,你苟通黑神教的人暗算我。”
“秦夜,良禽折木而棲。你不受王爷待见,这事全王府上下谁人不知,你就是条破船,我也要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嘛,你.....”
林三无视秦夜危险的目光,摇头晃脑,富態脸上满是讥讽,他刚想继续上嘴脸。
可秦夜突然暴起,抬起大长腿就是狠狠一脚,朝著命门而去。
林三养尊处优惯了,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根本来及反应。
咔滋一声,是蛋碎的声音。
林三哦的一声娇喘,眼白上翻,跪倒在地,再起不能!
他握住自己的把门,声音尖锐,急忙对身后两人喊道:
“混帐东西!两位大人,还不儘快动手,让他瞧瞧圣教的手段!”
高矮两个黑袍人饶有兴致当著观眾,对於这种背叛成仇的桥段,他们这些魔道最好这口,所以也没上去拉住秦夜。
“你tm才混帐,你**这个**,麻了隔壁的小可爱,劳资***仙人板板。”
秦夜再怎么落魄也是勛贵少爷,从小吃喝不愁,身体结实,他继续按住林三就是一顿痛扁,边打边骂,他就是个暴脾气,从来不记隔夜仇,因为仇留不到隔夜。
直到打到手脚酸疼,他才停下手来,整理自己凌乱的衣冠,目光投向一直看戏的黑神教的人,他问道:
“两位?”
高大黑袍人却是拱手,有些敬佩之色:“秦公子,虽然不知道你如何躲过了白尸脑虫的控制,但是遭遇如此杀局还能泰然面对,也是个人物,我不想动粗,请吧。”
矮小黑袍人却是冷冷道:“张大,你未免对他太过客气,直接折断他的手脚带回去给长老处置,长老正需要一具年轻的肉体。”
“我其实早就想去黑神教逛逛了,一直没有机会,我跟你们走。”
秦夜面色不变,一幅就范模样,心里却是百转。
长老需要一具肉体?居然是这个时间点,看来他赌对了,那里的东西確实值得他冒险。
张大两个人也不含糊,让林三儿去处理好尸体,然后他们两个一左一右架著秦夜。一路趁著朦朧夜色,悄悄走出了百苑。他们找来了一辆马车,让秦夜钻进去。他们俩则是装扮成驾车的马夫,驾著马车,从一个道口驶向长安城郊外。
马车离开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本来安静的宅子突然闯入一个窈窕倩影。
摇曳烛火倒映出的身段,显露还未完全发育的纤薄感,一身黑色袄裙如黑夜仙子。
胸襟微翘,鸦青纱衣裹著初显的腰线。
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眼角却仍带著稚气未脱,唇色如粉色樱桃,墨发用竹簪松松綰起,垂落几缕碎发扫过耳垂,似雪地红梅初绽。
很快她就在发现了地板上未乾的血跡,她小巧琼鼻微动,清幽的桃眼眸看向一个门外的一个方向,那里正是张大两人离去的方位。
她跟了上去,寒梅照雪的孤绝身姿渐隱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