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日真惹了事,或者受到排挤,上面有人追究下来,南赡部洲国王的身份,或许能起到一定的缓衝。
毕竟,据林弈所知,在这里,佛门与道门关係比想像中还要差,没有健全的引渡条约。
自己若回了南赡部洲,天庭去南赡部洲抓人?
很可能就会上升到佛门与道门的外交问题!
若真能在南赡部洲建国,日后算是多了一处避难之所。
只是,蛟魔王贵为蛟一族女皇,有领土资源不奇怪,甚至过户到自己手上一部分,也並非难事。
但阿蛟並未將此事说得手到擒来一般,难道其中有何隱情?
林弈心生警惕。
只是,阿蛟不准备瞒,於是和盘托出。
“神蛟一族的领地,在南赡部洲西南角,毗邻西海,纵横十万里。”
她抬眼时,眸底闪过一丝属於蛟族女皇的骄傲:“那里不是寻常地界,东部有十万大山,物產丰富,南部毗邻南海,更有人族千万,靠海而生........”
一口气,阿蛟將神蛟一族领地的概况告诉林弈。
林弈眉梢微挑。
有地,更重要的是有人,人皇之力的核心在於“以人为本”,需要人间愿力去支撑,而人间愿力又需要君王仁政,获取民眾信任。
做到真正的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见林弈来了兴趣,阿蛟继续道:“万年前,方圆百万里都是神蛟一族的地盘。
那时候,咱们在南海有自己的龙宫,族內勇士与南海龙族並肩巡海,连龙王见了咱们族长,都得称一声蛟兄。”
茶盏里的热气模糊了她的侧脸,语气陡然沉了下去:“后来……正值老祖正衝击太乙金仙境时,十万龙族族精锐杀进族內......”
阿蛟没有往下说,但林弈能脑补出那种血腥场面。
“既然都如此血海深仇了,为何你们还能在南赡部洲,甚至南海旁立国?”
“有位神秘大能盯著老龙王说了句適可而止,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南海都冻成了冰。
龙族屁都不敢放一个,带著人就走了,连抢来的地盘都没敢全占,留了这西南角给我们苟活。”
苟活....
林弈咬咬牙,纵横十万里的疆域,也算苟活.......
不过对比原本神蛟一族的千万里的疆域,確实苟活了。
阿蛟深吸一口气,指尖的颤抖渐渐平息,可眼底的恨意却像烧不尽的野火:
“可他们定下了规矩,神蛟一族永世不得再踏足南海半步,领地不得买卖赠与,换句话说,就是把我们圈在这方寸之地,让我们世世代代,活在他们的阴影里,供龙族青年历练!”
阿蛟的目光紧紧锁在林弈脸上,睫毛因紧张微微颤动,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她讲这些,一半是坦诚,一半是试探。
南海龙宫是天庭在册的四品仙宫,龙王更是手握南海十万水族兵权,別说林弈现在只是个九品芝麻官,就算再升几级,要动这样的老牌势力,也得掂量掂量。
除非,林弈动用背后的力量。
她甚至做好了林弈皱眉推脱的准备。
毕竟,对他而言,领地可以再找,没必要为了神蛟一族的苟活之地,去硬碰南海龙宫这座大山。
她私心是想借他的力,但也清楚,这要求实在太苛责。
灯光落在林弈脸上,映得他下頜线愈发锋利。
他没立刻说话,指尖在茶盏沿轻轻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
阿蛟看见他眼底的光在变,起初是平静,像深潭无波,接著掠过一丝冷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快的事,最后慢慢沉下去,沉成一片看不清底的野气。
“南赡部洲领地的事,你放手去干,龙宫的麻烦,我自会解决。”
林弈声音落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炸开。
阿蛟缓缓抬头,媚眸有些温热。
她以为会听到权衡,听到犹豫,甚至听到再议,却没想是这样一句斩钉截铁的“我自会解决”。
霸总!妥妥的霸总!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暖烘烘的,顺著血管漫到四肢百骸,那是百年里从未有过的热,是背后有人的踏实。
“公子……”她殷唇微展,伟岸的胸脯上下起伏著,声音有些发颤。
林弈抬眼时,正撞见她眼底的雾气,像银河潮汐时的碎月。
真是个尤物!
林弈猜到她多想了。
他首要目的从来不是帮神蛟一族,他要的是南赡部洲的地,是能撑起人皇之力的根基,是未来能保命的庇护所。
可哪怕是这样,他愿意扛下南海龙宫的麻烦,对她而言,已是天大的恩赐。
果然,下一秒,阿蛟眼底的暖光,瞬间被媚意替代。
指尖在茶案边缘划了道弧线,腕间的银铃隨著动作轻响,像暗夜里勾人的符咒。
她没再说话,只是摇曳著杨柳腰肢,走向办公室深处的书架。
纤指虚空一点,书架竟像水波般漾开,露出后面一道暗门。
门內透出暖黄的光,混著股比外面更浓郁的婆罗香。
“公子请跟我来。”
她侧过身时,睡袍的开衩顺著腰线滑开,露出一抹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