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所谓的‘大日级’，水分很大。”
“嗯？”方青禹一愣。
姜薇小脸认真，解释道：“我昨天说过了。你们现代划分的武法等级，标准很模糊，并不算严苛。很多被冠以‘大日级’名头的武法，放在古代，根本够不上真正的大日级门槛。”
她看着方青禹疑惑的眼神，进一步说道：“真正的，古老的大日级攻伐武法，其圆满境界的标志，是蕴含‘可伐大日’的一丝真意雏形！意味着修炼者若达到传说中的境界，其攻击足以威胁到天上的太阳！”
“真正的大日级身法，圆满时脚力可追日！”
“真正的大日级硬功，圆满时肉身硬撼大日！！”
姜薇的语气带着一种对古老辉煌的追忆：“当然，这只是最高级别的象征和潜力方向，在武者阶段，修至圆满只是能看到这样一丝未来的希望，打下基础。而你兑换的这门《惊鸿掠影步》，还有之前你学的那些武法.”
她顿了顿，小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我在其中，没有感受到任何‘可追日’的潜力真意。它们更像是后世武圣根据残缺古法，或者干脆就是自己创出的，威力达到某个标准后，就直接定性为‘大日级’的简化版或替代品。距离真正的古之大日级，差得太远了。”
方青禹听完，沉默了片刻。
他并非不能接受现实。
姜薇的见识远超常人，她的话可信度极高。
“明白了。”
方青禹将《惊鸿掠影步》的书籍收起。
虽然可能不是真正的古之大日级，但其描述的爆发与挪移特性，对他目前来说依然很有用。
先练着，提升速度，为领悟身法真意打基础，未来等找到更好的再替换便是。
“走吧，去训练场。”
方青禹对姜薇道。
两人离开武法阁，再次回到龙渊阁洞天福地那巨大而充满原始力量感的综合训练场。
刚走进来，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呼喝声和能量碰撞的爆鸣。
楚狂澜正赤裸着古铜色的上半身，扛着一块足有小型汽车大小的黑色巨石，在岩浆沟渠旁扎着马步，周身肌肉虬结如同钢浇铁铸，汗水刚渗出毛孔就被灼热的气浪蒸腾成白烟，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显然在锤炼某种极其霸道的硬功。
陆九渊则在那个布满高速移动，锋利倒刺合金墙壁的闪避训练区中穿梭，身形如鬼魅，手中的狭长战刀带起道道寒光，精准地格挡，拨开，甚至利用反作用力加速闪避，刀光与倒刺摩擦溅起刺目的火。
韦半梦则在中央的古老青石演武场上，正演练着她那对玄螭双刀。
刀光如两道交错的黑色匹练，冰寒之气四溢，时而如双龙出海，气势磅礴，时而又如灵蛇缠绕，刁钻诡谲，刀锋过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出细碎的冰晶。
看到方青禹和姜薇进来，韦半梦刚好收刀而立，气息悠长。
抬手抹去额角细密的汗珠，清冷的眸子望过来，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楚狂澜和陆九渊也暂时停下，朝这边挥了挥手。
“怎么样？选好身法了？”
韦半梦走了过来，气息很快平复。
“嗯，惊鸿掠影步。”方青禹简单回答。
韦半梦没有多问，似乎对方青禹的选择并不意外。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腰间一个特制的战术小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封面没有任何标识的皮质笔记本，递给方青禹。
“给。”她的声音依旧清冽，“这是我收集整理的一些关于‘源质潮汐’出现的例子，以及一些捕捉过程的简单记录。虽然不全，也不一定完全准确，但应该能让你对它有个更直观的了解。”
“多谢！”
方青禹眼睛一亮，这资料来得正是时候。
他立刻接过笔记本，也没急着去训练新身法，直接就在演武场边缘找了个平整的青石坐下，翻开仔细阅读起来。
姜薇也凑过来，踮着脚看。
笔记本上的字迹娟秀有力，条理清晰。
果然如方青禹之前猜想的那样，源质潮汐果然类似“异火”那样的存在。
不过并非像“异火”那样是长久存在于某个固定地点的天地奇物。
它们更像是在“渊”那极端狂暴的自然伟力达到某个临界点时，由高度浓缩的规则碎片与原始能量碰撞，融合而短暂诞生的“现象”。
韦半梦记录的几个例子印证了这一点：
例一：在“渊”西南部，一片被称作“千刃风暴谷”的区域，当数十道接天连地的毁灭性龙卷风同时生成并相互碰撞撕扯时，在风暴能量最混乱，最狂暴的核心节点，曾短暂涌现出一股蕴含着极致切割与撕裂真意的“虚空裂风”源质潮汐。
但仅仅持续了不到三分钟。
随着风暴减弱，源质潮汐也随之消散无踪。
例二：在“渊”北部“永冻冰原”深处，一场史无前例的“极寒暴雪”席卷天地，温度骤降到连空间都似乎被冻结。
在暴雪中心，一个如同微型黑洞般的“绝对零度奇点”出现，散发出冻结万物的“永寂寒潮”源质。
然而，当暴雪停止，奇点也随之崩解。
捕捉过程更是凶险万分。
笔记中提到，源质潮汐出现的位置，必然是那极端天象最核心，能量最狂暴，规则最混乱的“死域”！
想要靠近并捕获，不仅要承受恐怖的自然伟力撕扯，还要提防同样被源质潮汐吸引而来的强大命鬼或其他参与者的觊觎。
捕捉手法更是千奇百怪，有用特制容器强行收纳的，有用自身力量同化牵引的，甚至有用阵法短暂困锁的，但无一例外都极其艰难，失败率极高。
方青禹默默合上笔记本，脸上并没有太多震惊，反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这和他之前根据姜薇“异火”比喻延伸出的猜想基本吻合。
“看完了？”韦半梦的声音传来。
“嗯。”方青禹将笔记本递还给她，“和我想的差不多，转瞬即逝，生于极境，捕捉凶险。”
韦半梦接过笔记本收好，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确实如此。所以，找到它难，抓住它更难。”她顿了顿，看向方青禹，眼神带着询问：“你的龙雀，需要什么样的源质潮汐？”
方青禹没有隐瞒：“雷霆。最精纯，最狂暴的雷霆源质。”
韦半梦点点头，这在意料之中，龙雀斩厄本身就带着强烈的雷霆属性。她接着道：“我的玄螭双刀需要‘暗’。”
“暗？”方青禹目光微凝，“一切关于‘暗’的源质潮汐？”
“对。”韦半梦肯定道，“寂灭，吞噬，阴影，隐匿只要是蕴含‘暗’之本源真意的源质，都能成为玄螭蜕变的契机。这种源质，通常出现在最深沉的黑夜，吞噬一切光线的深渊，或者扭曲光线的裂隙核心。”
方青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黑暗这对他来说，倒是主场优势！
衔烛行者能力在黑暗环境中如鱼得水，感知，隐匿，甚至部分操控能力都能得到极大加成。
到时候深入黑暗核心捕捉源质，自己比其他人有天然的优势。
“行。”方青禹干脆地应下，“我会尽力的。我的雷霆，也麻烦你们多留意了。”
“好。”韦半梦的回答同样简洁有力，眼神中透着一丝信任和期待。
方青禹在宋渡地坑展现出的实力，让她对此抱有信心。
达成共识，方青禹不再耽搁。
目光扫过训练场，最终锁定在专门用于身法训练的高速移动靶场区域。
目前需要尽快掌握《惊鸿掠影步》，并将《雷瞬云踪》修至圆满。
然后融合！
看能否触摸到身法真意的门槛。
至于几门硬功所需的材料，昨天韦半梦帮他处理掉地下试炼场的收获后，资金已经到位。
已经下单，只是还没送到。
深吸一口气。
方青禹身形一晃，瞬间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
带着偶尔不受控制泄露出一丝暗金雷火气息的凛冽气势，朝着靶场电射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