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苏联统计,每年有4万人死于酒精中毒,男子的寿命在20世纪70年代从66岁下降到了 63岁,酒精中毒的死亡率达到了千分之一。
是世界平均水平的十倍。
到了80年代中期,苏联仅每年进入专门机构进行醒酒的人接近900万,400万人染上了酒瘾,不得不进行专门治疗。
上层改革认识到,要振兴经济,就必须控制住苏联公民的酗酒。
于是从1985年起,便在全国开始颁布禁酒政策。
50%的酒厂被关停;
大量葡萄园被推土机铲平;
商店中午以前禁售酒类;
白酒企业遭到强制整顿和关停。
但,这一政策不仅没有带来预期中的“清明社会”,反而直接导致苏联财政“血崩”。
1987年,合法酒税锐减,国民收入骤降8%到10%。
1988年,禁酒令悄然松绑,但黑市早已泛滥,走私伏特加、地下酒精交易风生水起。
就连一些带有酒精的清洁剂,都能被苏联的酒鬼们买爆。
不止这个,像便宜香水、净化空气的东西、杀虫剂和鞋油这些,只要里面带点酒精,大家都抢着买。
可见这个市场,到底有多么庞大,苏联的酒鬼们又有多么疯狂。
而现在,眼前这触目惊心的场景,比任何资料都更直观地印证了这一点。
在轻工业产品中,衣服鞋子是刚需,是体面。
但在这片冰天雪地、压抑迷茫的土地上,酒,尤其是高度烈酒,才是真正能点燃血液、麻痹痛苦、甚至充当硬通货的“液体黄金”!
突然之间,秦远想到了什么。
酒,没错,就是酒。
现如今老毛子最想要的,就是酒。
但此时是1990年,禁酒令仍然在持续。
既然酒没法光明正大进入这个市场。
那含酒的气泡水呢?
又或者,干脆一点酒精都不含,仅仅只有酒味的饮料。
会不会在这个市场,得到热销?
秦远想到了一款饮料——格瓦斯。
秋林格瓦斯,这款原本创造于斯拉夫族群,但在冰城生根发芽的低酒精饮料。
前世,他曾经看过格瓦斯的介绍资料。
在五十年代,玉米大帝曾经试图推广格瓦斯,却因口感改良失败沦为笑谈。
但过去不行,不代表现在不行啊!
现在是禁酒令时期,苏联人连清洁剂都甘之如饴,还会嫌弃之前口感不佳但劲味十足的格瓦斯?
他记得在前世,格瓦斯似乎也是兴起了,并且在俄罗斯超市货架上,与伏特加比邻而居。
这就意味着,格瓦斯在后世得到了毛子的接受。
那现在呢?
格瓦斯出现在了莫斯柯的街头小巷吗?
秦远立刻奔赴莫斯柯街头大大小小的国营百货店。
没有没有一瓶格瓦斯的身影。
苏联普通人,尤其是老一辈和乡村居民,确实普遍掌握用面包干进行简单、自然的乳酸发酵制作基础格瓦斯的“技术”。这是一种代代相传的生活技能,不需要复杂工具和专业知识。
几乎如同中国人腌咸菜、做面酱一样,是一种生活常识和家庭传统。很多主妇或老人掌握着制作方法。
然而,这种家庭制作与工业化生产(如哈尔滨秋林所代表的)存在巨大技术鸿沟。后者涉及专业的微生物学知识、精细的工艺控制、现代化设备和规模化生产管理。
禁酒令时期,苏联人到哈尔滨学习的,正是为了满足禁酒令下暴涨的市场需求,将本国传统的国民饮料升级为高效、高品质、大规模商业产品的“现代化生产技术”。他们缺的不是“怎么做格瓦斯”,而是“如何在工厂里又快又好地大量制造格瓦斯”。
哈尔滨的成熟技术和历史积淀(尤其是在保留传统风味基础上的工业化经验)是苏联急需的宝贵资源。
现在主角,钻的就是这个空子,在苏联还没有成体系的建立格瓦斯生产线,之前,来攫取这部分黄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