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最后,陈以濛灰溜溜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走之前,她甚至还说,“不许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朱泓铭回以白眼。
神经。
说出去干嘛?给骨科添业绩?
虽然自己和她也没有血缘关係就是了.....
后面几天,朱泓铭难得清閒。
他和伊芙琳这对名义的击剑搭档,早已名存实亡。
奥斯顿家的大小姐,自第一天后,就再没来过训练场馆。
对此,教练也无可奈何:他哪敢招惹这种存在。
无奈之下,教练乾脆给朱泓铭放了假,表演开始前,他可以不去学校了。
这几天。
安雅的消息,总会时不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她的信息,常常在不经意的时候传来,內容不算长,也很有分寸。
有时,是清晨赫福园,草坪上,一张掛著剔透露珠的蛛网照片,配上一句的“早安”。
有时,是她在翻阅书籍时,拍下一句喜欢的拉丁文短诗,问一句:“这个,可以帮我解释一下吗?”
更多的时候,是没头没尾。
有些消息,像是提醒,又像是自言自语“今天好像要降温了,记得多穿件外套”。
这种话,安雅往往会配上一个小小的表情包。
至於朱泓铭,每次倒也会停顿许久,更多的是沉默。
的確,他会仔细读完安雅发来的每一个字。
但,他所有的回覆,都只不过“嗯”,或者“收到”,有时,甚至乾脆已读不回。
安雅也不追问,有时也就不发第二条。
她只是固执地,將自己琐碎的世界,分享给他。
橡树街,家里的气氛同样微妙。
陈以濛像变了个人。
她很久没有深夜晚归了,身上,也再没再添过新痕。
她变得沉默,可谓一言不发,没和舅妈以外的人说过任何话,也很久没和舅舅吵过架。
除此之外,陈以濛开始绕著朱泓铭走。
这个星期就这样悄悄过去。
很快,赫福大学“新生融合系列活动”,第一项目,“双人击剑礼仪表演赛”的日子,终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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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赛,当天早上。
朱泓铭换上一身便装,准备动身前往学校。
桌上,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塞繆尔的信息。
乍一看,颇有种谜语人的味道:
【我亲爱的盟友,日思夜想的总督大人,
【我这边,在“明人路”撒下去的“渔网”,似乎有动静了,
【虽然没捞到特別有价值的“鱼”,但沉底的“帐本”倒是捞了不少,
【线索有限,还在进一步打捞,
【不过,关於“鱼窝”的薄弱处,我大概有了些眉头,
【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出海钓大鱼”,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详谈】
日思夜想....
老登说话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朱泓铭无语片刻,收好手机,推门而出。
当他抵达校园时,发现今天的气氛格外不同。
这阵仗......
和塞繆尔那天好像。
表演场馆外,早已人头攒动。
“我的天,你看到门口那些黑西装和防弹车了吗?今天来的到底是谁啊?这排场,比罗克威尔议员还夸张!”
“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校报一早就通知过,是奥斯顿集团那位亲自要来!”
“你说的是……伊芙琳小姐的父亲,那个只在《福布斯》全球峰会上才出现的奥斯顿先生?!”
“真的假的?为了女儿一个新生表演赛就亲自出马,我的上帝,这面子也太大了!”
“不然呢?在波士湾,乃至全国,有几个人的面子有奥斯顿家的大小姐大?”
学生们热烈討论著。
议论声中。
几辆通体漆黑,车窗透不出半分光亮的防弹轿车,已然滑到贵宾通道前。
车门近乎同步开启。
数名戴著墨镜耳麦、神情冷硬的黑西装男子先行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