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的气场,足以让任何同龄人自惭形秽,
“能做到这种程度....”
奥斯顿轻敲椅把。
“……被塞繆尔亲自推到台前的“政治棋子”;
“让我得力的“影子”,出现情绪波动;
“在各个层面,压制我那心高气傲的宝贝女儿……
“呵呵,有意思,
“或许,我需要亲自掂量一下,他的水准。”
最终。
这场表演赛,以平局作结。
朱泓铭有些无奈。
其实,他想让自己显得很菜,最好菜到奥斯顿一点异常都看不出来。
不过。
伊芙琳,当真不赖。
拋开她那令人討厌的脾性,伊芙琳的確很优秀,超级优秀。
自己不得不提起精神应对。
可以让她贏,但自己一旦放水过多,就容易输得太狼狈。
拖到最后,也就只有平局了。
这场表演赛结束后。
下一队很快上台。
奥斯顿离开座位,在林宽陪同下来到舞台侧面。
伊芙琳脸色很难看。
看见自己父亲过来,隱隱有些猜测的她更是不悦。
奥斯顿冲女儿露出歉意的微笑。
隨后,他径直迎上朱泓铭。
奥斯顿向朱泓铭伸出手,声音洪亮,仿佛充满欣赏:
“朱泓铭同学,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我是伊芙琳的父亲,阿奇博尔德·奥斯顿。”
他的眼神极其锐利,话锋一转,意有所指补充道:“……特別是你最后收手的那一下,
“很有分寸,也很聪明。年轻人,我很欣赏你。”
奥斯顿不著痕跡瞥过不远处的林宽,又对朱泓铭说:“有些话题,在这里谈论不太方便,
“我的休息室有上好的中美雪茄和威士忌,
“有没有兴趣,跟我去聊聊“成年人”之间的话题?”
朱泓铭看向眼前的笑脸,心中冷笑。
但他表情却依旧平静。
本来,他还想著,要不要装一装,像个普通学生一样,表现出见到大佬的激动。
后来想了想,算了。
奥斯顿既然主动找来,定然是有所思考。
自己也就没必要刻意去装了。
朱泓铭伸出手,与那只掌控著无数人命运的手,轻轻一握。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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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眾席。
安雅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的目光,有些失焦地看著远方。
她以为,朱泓铭很快就会回来。
直到,看见舞台侧面。
那个在学生口中,权势滔天的男人——奥斯顿先生,主动向朱泓铭伸出了手。
她看到朱泓铭平静回握。
两人交谈著什么,她听不见,也不想听。
她看到,奥斯顿带著长辈对晚辈的欣赏,领著他,一同走向贵宾通道门。
原来……是这样。
安雅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明白。
脑海中,之前所有的困惑,莫名出现了一个答案。
一个,很討厌很討厌的答案。
她想起前几天那突如其来的疏远。
想起那些简短到近乎敷衍的回覆。
想起自己为他找的藉口——是不是遇到了麻烦?是不是心情不好?
不。
好像都不是。
他可能……只是在为今天做准备。
为他即將踏入的,属於伊芙琳·奥斯顿的世界,提前……清理掉自己这个格格不入的“普通朋友”。
少女紧紧攥著那本精装书,指节用力,泛起青白。
安雅知道,事实应该不是这样。
可是,患得患失的心境就是越来越强。
酸楚感令人窒息。
安雅攥著书本的指节一松。
本准备分享与他的精致书,便“啪”的一声,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跌落中,书页哗啦散开。
它恰好翻到安雅昨日,用铅笔轻轻圈出的那一页。
那里,有一行雋秀的拉丁文体字。
笔线之上,是维吉尔的《牧歌》:
——amor vincit omnia.
喜欢....吗?
安雅怔怔看著地上那行字。
不知过了多久。
她银牙一咬,垂身,將书籍捡起。
——就是。
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