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佩剑化作一道道银色闪电,疯狂刺向面前的沙包。
沙包躯干上,早已布满密密麻麻的划痕。
平局。
平局...
平局!
奇耻大辱!
朱泓铭...那个男人分明就是在放水。
他早就可以取胜,却宛若猫抓老鼠般一直戏耍著自己。
因为自己的父亲,奥斯顿在台下?
混蛋、混蛋、混蛋!
她父亲是什么人,难道看不出你放水的端倪?
哪怕....哪怕你竭尽全力,让自己输得堂堂正正也罢。
偏偏用这样的方式,送给自己一个平局!
裁判的宣判声,像一道魔咒,在她骄傲的心里迴响。
“还在为表演赛的“瑕疵”烦心吗,我的小公主?”
奥斯顿不知何时回来了。
他脸上带著標誌性的微笑,步履平稳。
伊芙琳动作一滯。
她收剑,冰蓝的眸子没有看他:“...父亲,我只是觉得无聊。”
奥斯顿笑了笑,像是在介绍一场有趣的马戏表演:“周末,唐人街那边,
“有一出真正分生死的戏码,
“我给你留了最好的观景席——他们的“仲裁人”,
“我的小公主可以同古罗马的皇帝一样,用简单的手势,决定失败者的命运。”
伊芙琳毫无兴趣:“我对阴沟里的街头斗殴,不感冒。”
“是吗?”
奥斯顿语气中带上教导的意味:“伊芙琳,
“你现在烦躁,很大程度上,
“是因为“击剑”那点到即止的规则,没能让你真正获得胜利的爽感,
“也没让你彻底体会失败的滋味,
“真正的斗爭,从来都是用最原始的方式分出胜负,
“去看看吧,孩子,去看看生死搏斗,是什么样子,
“那比你所有奖盃加起来,都要更真实,也更甜美,
“就算你只是在一旁地观看,
“但那种张力,依旧可以帮助你宣泄情绪。”
奥斯顿顿了顿:“特別是,你喜欢的那方占上风的时候。”
伊芙琳沉默片刻。
是这样吗?
她还是没有答应:“我两边都不认识,没有偏好,或许,放鬆效果有限。”
奥斯顿道:“父亲给你挑一个,
“那个叫“忠义堂”的武馆怎么样?它的主打手,是一对黑人姐妹,
“虽然长相粗鄙不堪,但那些格斗手段,拳拳到肉。”
伊芙琳再度沉默。
父亲不会莫名其妙地,一直劝说自己去做一件事。
如果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只能说明,自己也只是父亲手中的棋子。
一段时间后,她缓缓点头。
“可以。”
伊芙琳说完,隨即问道:“但我不懂武术规矩,一个外行,怎么评分?”
奥斯顿保持著微笑:“我的小公主,
“你不需要去理解螻蚁的语言,
“在那方寸之地上,你的意志,即为天意。”
“你心情好,就把贏家判为输家;心情不好,就把那个被打得半死的,评为最终的胜者。”
“没有人,敢有异议。”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一变,像是在下达指令:“当然,这一次,
“父亲希望你,无论过程如何,最终,都要宣布那个叫忠义堂的一方,获得胜利。”
伊芙琳冰雪聪明,几乎瞬间会意。
果然,父亲不是真的要让自己“散心”。
自己是去镇场子的——以奥斯顿家族的名义。
一个小小的武馆比斗....
为什么父亲会如此上心?
伊芙琳眸子微微一凝,下意识道:“如果,有人不服?”
奥斯顿不知何时,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俯瞰著窗外如画的庄园,脸上的微笑仿佛从未有过变化:
“不会,有那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