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攥紧拳头,紧张得手心冒汗。
“陈小姐,別担心。”一旁的刘伯说道。
他也是识货人,自然能一眼看出,台上那个男人,绝对是双手沾满无数鲜血的顶尖杀手。
刘伯的脸色也无比凝重。
但当他看到陈以濛因为忧心,而稍稍发白的俏脸。
老头子还是压下忧虑,故作镇定,安抚道:
“那个年轻人,未必见得比对面弱,
“另外,你放心,
“我这把老骨头还在这里,会替他掠阵,
“一旦有任何不对劲,我拼上这条老命,也一定会衝上去帮忙!”
刘伯顿了顿。
他接著说:““铁拳武馆”毕竟是我的孩子,却总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出血出力,
“要是我这老骨头一直躲在后面,
“那叫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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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台上。
被全场的目光注视著,一號被盯得很不自在。
换作平时,他铁定喜欢这种注视。
——当眾掠杀猎物的快感,可不多见。
只是...
自己对上的偏偏是这小子。
什么叫....我准备好怎么逃了吗?
这臭小子,当真是狂妄至极。
一號的心情相当复杂。
短暂的惊骇后,席捲来的第一重情绪,是刻骨的仇恨。
这个混蛋小子,化成灰一號都会认得。
北角那天,陪伴了他那么多年的、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大半折在了他一个人手上。
一號想復仇。
但,紧隨其后的第二重情绪,很快將他的怒火浇灭。
这个情绪,叫做对未知的恐惧。
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黑色长刀...
近乎刀枪不入的诡异手段....
封闭的空间中,硬抗三枚震撼弹的身体素质....
一號对朱泓铭的评价,始终都是这样一句话:
“在弄明白其手段原理前,不要对上他”。
...不要对上他。
所以,要撤退吗?
可是,自己已经和奥斯顿家的大小姐谈妥了。
不,其实最关键的是,自己本就是奉奥斯顿的命,前来收尾闹剧的。
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退场。
三种截然不同的思绪,如同三头野兽,在一號脑海中撕扯搏斗。
最终。
一號选择最大程度上“趋利避害”。
首先,绝对不能打生死战,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將这场对决维持在可控的范围之內。
其次,任务需要完成,或者说,表明完成任务的態度——至於最后的结果,只能说自己尽力过。
这样一来。
自己的话术,应该是这样的。
一號组织好语言,终於打破了场上的沉默。
他对著眼前的年轻人,用一种近乎於商量的语气,缓缓说道:
“小子,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有缘分,
“今天这事,是我临时领下的,大庭广眾之下打打杀杀,到底也不成样子,
“所以说,你我今日这武斗,就按你们华夏那什么...“以武会友”来,如何?
“一开一合,你我都点到为止,重在感受对方的技能,而非伤害对方,
“最后,谁先成功打击对方三次,算谁获胜,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