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注视著她眼角的泪痕，看了一会儿那张血色尽失的脸后，便重新回到了客厅“教授，”斯內普轻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黑魔標记出现在了伊万斯家的上空，伊万斯夫妇倒在了客厅里。”邓布利多冷冷地说，“如果不是莉莉恰好外出，也许你已经见不到她了。”

“今天我本来准备来接你去见见凤凰社的成员，但临时接到蒙顿格斯的消息，食死徒计划对麻瓜出身的巫师家庭进行『清洗”，以抗议如今魔法界允许他们学习魔法的政策。”邓布利多声音低沉地说，“等我和凤凰社的其他人赶到伊万斯家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斯內普想起了上个暑假里，热情地向他打招呼的伊万斯先生。

“佩妮呢？莉莉的姐姐，她在家吗？”他问。

“现场没有其他人，”邓布利多说，“我们確认过了，佩妮在伦敦，逃过一劫。”

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前，银白色的鬚髮在昏暗的光线下泛著冷光。窗外，暴雨仍在肆虐。

“食死徒们的活动越来越猖獗，最开始，是那些强烈反抗他们的人。

“再后来，是那些对他们仅仅表达异议的人。

“现在，他们已经把手伸向了无辜者，是任何他们视为『不纯洁』的人。”

邓布利多转身看向斯內普：“现在，我想知道，你仍然愿意加入凤凰社吗？”

“教授，”斯內普站起身，平静地说道，“在我把拉文克劳的冠冕交给您的那一刻，

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汤姆如果发现这一点，你认为他会放过我吗？”

“是啊，”邓布利多笑了起来，儘管他的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但我可以为你保守秘密。”

“您当然应该为我保密，但这並不影响什么。”斯內普压低说道，他又想起了在学校里的那些日子，“儘管霍格沃茨並没有教过我们这些，但我想，人不应该在所有时候都选择明哲保身。有些事—值得为之战斗。”“

“我也要加入凤凰社。”莉莉沙哑却坚定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裹著那条薄毯，静静站在客厅的入口。

邓布利多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沉默地注视著她的眼睛。

“我知道不必对你说劝说的话，莉莉。”邓布利多开口道，“但你仍可以一些时间好好考虑这件事。”

“我不需要考虑，食死徒不会给我考虑的时间。”莉莉的声音里没有半点动摇，“就算我不反抗他们，他们就会放过我吗？”

“明天，”邓布利多深深地嘆了口气，缓缓地说，“明天，你、西弗勒斯，跟我一起去见见凤凰社其他成员吧。

沉默笼罩了房间，只有雨声在耳边轻轻迴荡。

“教授，我还有个请求。”斯內普打破了沉默，“在下学期开始后，让我母亲去霍格沃茨待著吧。”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她会同意吗？”

“我想，她不会赞同我加入凤凰社的，”斯內普说，“但是无需告诉她这个。我会找合適的理由让她接受去学校的。”

莉莉走到了他们身边。

斯內普看向她，她也在看著他。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斯內普又想起了格兰芬多塔楼外的那一幕。

他向她缓缓伸出了一只手。

“莉莉，去年在格兰芬多塔楼外，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加入神秘人。”

她握住了他的手。

窗外的雨幕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