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纳吉尼带著一只被挤压而亡的麂子回来了。
见到她回来,斯內普站起身,围著他们绕著圈走动。
“平安镇守·统统加护闭耳塞听—”他举著魔杖,嘴里念念有词,“嗯,麻瓜驱逐就不必了,现在巴不得他们来呢。”
紧接著,斯內普笨拙地处理好麂子,清除掉血腥气。
“你会烤肉么?”他看向小女孩,问道。
小女孩轻轻点了点头,火光在她脏兮兮的小脸上跳动。
火焰里啪啦地响著,小女孩在篝火上用树枝烤著麂子肉,油脂滋滋地滴落在火堆里。
“喂,”斯內普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啊!”小女孩一惊,手中串著肉的木棍差点掉进火堆。
她怯怯地看了斯內普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老巫婆一一后者仍在地上轻轻蠕动,却发不出声音。
“我叫安娜冬——冬天的时候,”小女孩小声说,“爸爸妈妈带我来这里旅游·
然后被那个巫婆抓住了—”
隨著她的讲述,斯內普了解到,老巫婆是个黑巫师,一直在研究如何控制狼人。
当实验用的狼人不够时,她开始抓普通人来製造新的狼人。
“妈妈被她的上一个狼人咬伤后,”安娜的眼泪滴在地上,“在实验中死了——爸爸有时候能控制变身,但也不一定会成功”
斯內普瞳孔微缩,这可算是了不得的突破。他从未听说过狼人能够做到自主变身,更论让他们听从人类的指挥。
魔法界至今无法解决的狼人问题,居然在这个遥远的森林里取得了进展?他不由多看了几眼昏迷中的男人。
“你吃吗?”安娜害怕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举著一串烤好的麂子肉,犹豫地站在纳吉尼面前。
令斯內普惊讶的是,纳吉尼居然轻轻咬住肉块,把它们从木棍上扯下,优雅地吞下去。
“你一定是不喜欢吃鱼肉对吧?”斯內普无奈地用蛇佬腔问道,换来纳吉尼一个不屑的摆头。
安娜似乎又被蛇佬腔嚇到了,僵在原地不敢动弹,手中的木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没事,”斯內普儘量温和地说,弯腰捡起木棍,清理乾净后递还给她,“我就是问问她好不好吃。”
安娜轻轻点头,回到火堆旁继续烤肉,时不时担忧地看向她的父亲。
“下一块你吃,”斯內普说,“吃完教教我怎么烤肉吧。”
他想起自己糟糕的烹飪技术,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
夜深了,斯內普让安娜睡在靠近火堆的地方,自己则保持警戒。纳吉尼盘绕在他脚边天刚蒙蒙亮时,一阵模糊的声响惊醒了浅眠的斯內普,篝火已经燃烬了。
似乎有人在周围呼喊。
“纳吉尼,你先躲起来。”
稍作犹豫后,斯內普让纳吉尼藏在身后的灌木丛里,把安娜拉到自己身边,小心地解除了罩在这块临时营地上的防护咒。
隨著咒语的解除,他看见一只猫头鹰正在自己头顶盘旋,一张绿绿的飞毯紧跟著它。
斯內普看清了上面的人影:艾琳、莉莉,还有韦斯莱先生。
“我在这儿!”他跳出来挥手大喊。
猫头鹰收起翅膀,迅速降落在他身边,它的脚上绑著一小块羊皮纸。
还没等他取下纸条,飞毯已经呼啸而至。
“西弗勒斯!”
艾琳几乎是摔下飞毯的。她跟跪著跑过来,双手颤抖地抚过斯內普的脸庞、肩膀,检查每一处可能受伤的地方。
她的眼圈通红,似乎是彻夜未眠,头髮凌乱地散在肩上。
莉莉站在一旁,绿眼睛里满是担忧,但安静地没有插话。她看上去也憔悴了不少,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梅林的鬍子啊!”韦斯莱先生喘著粗气说,“我们找你找疯了!阿尔巴尼亚魔法部那些官僚就知道打官腔,登记后居然就让我们乾等著—“
原来,为了寻找斯內普,他们尝尽了各种方法,甚至找过当地的占下师,但是那帮神棍只是说了一堆云里雾里的谜语。
最后还是莉莉想到用猫头鹰送信的古老魔法一一因为斯內普绝对不会拒绝他们的来信。
“昨天的时候,猫头鹰在一处乱石堆上空盘旋了好久,”莉莉说,声音里带著后怕,“然后突然转向这边飞来—我们跟著它飞了整整一夜——”
斯內普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我没事,”他轻声说,然后转向身后,“但这里有人需要帮助———“
韦斯莱先生闻言,走向在冰冷的地上趴了一整晚的老巫婆。
“等等,”斯內普赶紧叫住他,“这是敌人,別解开她身上的魔咒。”
在韦斯莱先生的帮助下,斯內普把安娜仍处於昏迷中的父亲,以及那个老巫婆都搬上了飞毯。
艾琳仍旧是担忧地看著他,生怕他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在他们都登上飞毯时,斯內普站在密林边上,衝著里面用蛇佬腔呼唤道:“出来吧,
纳吉尼。”
巨蛇慢慢从灌木从里伸出了脑袋。
“西弗勒斯!”艾琳又从飞毯上跳了下来,举著魔杖挡在斯內普身前。
“別担心,她也算是救过我的命。”斯內普轻声说,把艾琳拉到了一旁,“现在她是我的朋友了。”
“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好吗?”他蹲下身子,平视著纳吉尼的眼睛,“以后至少有个能与你说话的人。”
“好—”
过了好一阵子,纳吉尼的嗓子里才传出了一阵勉强能分辨意义的磁声。
“那么,”斯內普看著她说,“不要害怕,我会给你施一个魔咒,让你变小一些。”
纳吉尼轻轻点了点头。
儘管他们之前已经知道了斯內普会蛇佬腔,但艾琳和莉莉依旧惊地看著面前的一切,韦斯莱先生则不停地推著滑落的眼镜。
“速速缩小。”
在魔咒的作用下,纳吉尼的身躯从十二英尺迅速缩小成不到两英尺。
接著,她顺著斯內普的袍袖钻了进去,一只小脑袋从他的领口探出,轻轻地在他的脸颊上蹭了蹭。
“走吧,”斯內普登上飞毯,“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