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莉莉———她—”佩妮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她是个女巫,现在正在一所供他们学习魔法的学校里待看。”
“女巫?魔法?”弗农感到十分震惊,声音不禁提高了两度,“亲爱的,是我以为的那些词吗?”
佩妮轻轻点了点头。
“啊—亲爱的,”弗农有些结巴,“她怎么会是女巫呢,你是认真的吗?”
“我不是故意瞒著你的”
佩妮的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我只是担心如果你知道了,会离开我——”
斯內普屏住呼吸,等待著弗农的反应。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会作何反应呢?
出乎意料的是,弗农只是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笨拙地伸出手,擦去佩妮脸上的泪水:
“我绝不会因为你有一个怪胎妹妹而责怪或疏远你。”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適的词汇,然后郑重地开口道,“你永远是我的———·我的小妮妮。”
佩妮猛地扑进弗农怀里,后者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撞到方向盘上。弗农的炸香肠掉在了车垫上,但他似乎並不在意,只是轻拍著佩妮的背,低声安慰著她。
过了一会儿,佩妮终於平静下来,她抹了抹泪:“谢谢你,亲爱的。”
“我的荣幸。”弗农乐呵呵地说。
目睹了这一切的斯內普,觉得自己在幻身咒下似乎都在发光。
他退后几步,在汽车前方的盲区解除了魔咒,然后故意装作刚刚发现他们的样子,走向那辆黑色汽车。
“佩图妮婭、还有德思礼先生,这么巧,”斯內普用他最中立的语气问道,“你们还好吗?”
弗农看到斯內普时明显紧张起来,他侧头小声问佩妮:“这是你妹妹的朋友对吧?上次我们见过,他是不是也是一一?
“巫师。”佩妮小声回答,警惕地看著斯內普,提高声音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以为你们应该在学校待著。”
“我没事出来逛逛,碰巧遇到了你们,就过来打个招呼。”斯內普耸了耸肩,同时观察著弗农的反应。他看起来既困惑又好奇,就像一个人面对未知的野兽。
就在这时,弗农做出了一个让斯內普震惊的举动。
他探出头来,说道:“斯內普先生,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什么?晚饭?我?你们?”斯內普难得地结巴了。他看向佩妮,发现她同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弗农握住佩妮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附近有一家餐厅不错,有时间吗?”
“听——好啊。”斯內普疑惑地挠了挠头。
“那么,”弗农说,“上车吧。”
斯內普有些受宠若惊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他甚至开始怀疑弗农是不是被掉包了。
坐进弗农的汽车后座时,斯內普感觉像是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车內瀰漫著皮革和古龙水的气味,收音机里正播放著尼克·卢卡斯的一首四五十年前的老歌《从鬱金香园中悄悄走过》。
透过车窗,他看到伦敦的天空正变成夹著道道金光的粉红色,显得出奇地美丽。
弗农选择的餐厅比斯內普预想的要高档得多。水晶吊灯在天板上投下温暖的光,白色桌布上摆放著闪亮的银制餐具。弗农显然是这里的常客,服务员立刻带他们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位置。
“炸鱼和薯条、牛肉腰子派、约克郡布丁.”
弗农熟练地点著菜,然后抬头看向斯內普,“斯內普先生,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仰望星空?”斯內普试探地问道。对於这道名菜,他从未见过实物。
听到菜名,弗农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眼斯內普。但他只是点点头,对服务员说:“
再加一份仰望星空派。”
接著,服务员送来一瓶气泡酒,为三人各倒了半杯。
等服务员离开后,弗农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直视著斯內普的眼晴:“佩妮刚刚告诉我,你是个——”
“巫师?”斯內普接过话头,“怎么了,德思礼先生?”
“那你有什么特別的?”弗农的声音突然变得强硬,他毛髮浓密的小臂上的肌肉绷紧了,一只手保护性地挡在佩妮身前,“我是说,如何证明?”
斯內普嘴角微微上扬:“看著你的酒杯。”
他把手放在桌子底下,从外套袖子里露出了杖尖,在桌肚里朝著弗农空了二分之一的酒杯一指,施放了一个无声的续满咒。
酒杯立即满了,气泡在金色的液体中欢快地上升。
弗农的下巴几乎掉到桌上。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看酒杯又看看斯內普,最后颤抖著端起酒杯,用力地闻了一下,浓郁的酒香立刻填满了他的鼻腔。
“別喝!”看著弗农把酒杯往嘴边送,佩妮突然拦住他,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放回桌上,“谁知道里面现在是什么。”
“没关係的,只是普通的酒,伊万斯小姐。”斯內普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又用魔法將它续满,接著喝了一口,“看,毫无危险。”
“佩妮,”弗农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某种奇怪的著迷,“我刚刚以为你的妹妹是个普通的怪胎,但是一—”
佩妮抿紧嘴唇,用担忧和难过混杂的眼神看著弗农。
“没关係,佩妮,”弗农转向佩妮,握住她的手,“我也绝不会因为你有一个不普通的怪胎妹妹而责怪或疏远你。”
佩妮又一次扑进弗农怀里,用力地抱住了他。这次她哭得更厉害了。
斯內普看著眼前的两人,觉得酒也不香了,饭也不想吃了,自己似乎有点太多余了。
他低头盯著自己的酒杯,忍不住思考著弗农的奇怪表现,为什么今晚发生的事情与姨夫对魔法的厌恶不相称呢?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斯內普轻咳两声。
弗农和佩妮不好意思地放开彼此,三人在一种奇怪的沉默中开始用餐。
“斯內普先生,”弗农扭动了一下庞大的身子,打破了沉默。他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印有伊莉莎白二世女王的二十英镑钞票,“这个能增多吗?”
?
斯內普確切地明白了弗农如此表现的原因。
“很遗憾,”他摇了摇头,说道,“这是违法的。”
“哎,你们也有法律。”弗农看上去有些失望,又有些如释重负,“我早该想到的,
要不然这个世界岂不是早被你们占据—.”
“不过,谢谢你的款待,德思礼先生。”斯內普说,“我有一个关於日本高尔夫球手的笑话,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