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一个二个的都这样。”韩幗英末了只是挥挥手,便让徐永生二人离开。
冬去春来,天渐转暖。
徐永生继续自身修行。
终於又多了一组“礼”之编钟的情况下,他开始进一步著手归纳整理自身掌握的诸般绝学。
他现在本人有三组“礼”之编钟。
然后,通过佩韦自缓这门儒家绝学,徐永生可以临时协调自已的第六枚“仁”之玉璧,变作第四组“礼”之编钟。
在这个状態下,他归纳整理完善自身所学的能力,进一步水涨船高。
此前灵光一现,现在可以细水长流。
就仿佛喷泉变成瀑布一样,种种灵感和思路通畅,可以连续不断地稳定输出。
冬日里的夜晚,徐永生独自坐在院落中,一柄连鞘制式横刀,摆在他膝头。
徐永生没有起身,始终端坐,双目神采似乎也有些放空,视线没有焦点。
他时不时忽然出刀,仿佛漫无目的。
一刀之后,便又立刻收刀归鞘,仿佛无事发生。
过了片刻,又再忽然抽刀。
同样是隨手一挥的动作,同样只是刀光一闪。
只是,隨著时间的推移,徐永生抽刀轻挥的动作开始越来越频繁。
每一刀都轻描淡写,但內里蕴藏奥妙无数仿佛当日他精准一刀刺入金甲蝠王头面要害,將那堪比顶尖武魁高手的大妖一刀斩杀的动作,如今不断重现。
当初像是妙手偶得之,浑然天成的一刀,徐永生现在时不时就能重现一次。
並且,在接下来的每一夜,隨著徐永生不断揣摩不断总结,他挥刀更加频繁,更加连贯。
到得后来,横刀已经不再重新归鞘,刀光连绵不绝。
每晚,直到徐永生佩韦自缓绝学的持续时间到了顶点,他三才阁里第四组“礼”之编钟重新变回第六枚“仁”之玉璧的模样,他方才收刀停下。
寻个合適日子,確定没人跟著自己,徐永生独自悄然出了东都城,到一僻静隱蔽之地,徐永生重新抽出自己的横刀·肝胆。
横刀出鞘的剎那,风雷交加,云气流转,环绕徐永生全身。
云团凝聚成麒麟模样,这时仿佛睁开眼睛凝视前方。
而隨著徐永生挥刀,此刻有不耀眼但夺目的光辉一闪而过。
云团破开,麒麟光影一闪而过向前衝出。
看似势头、速度不如何猛烈,但却极为精准、巧妙。
徐永生一刀之后,没有再出手,但风雷所化的麒麟光影仍然凝聚不散。
新一式自创的武学,至此彻底有了雏形。
但徐永生这时反而不再出刀,只立在原地继续凝神思索,不断总结,不断揣摩,从而更进一步去芜存菁。
末了,他收刀入鞘。
横刀·肝胆重回湖海囊中,陌刀·吾往矣入手,摘去刀套。
徐永生再次演练起来。
相对於气势奔放的天麒正行,新招式看上去更加轻巧细致,同庞大的陌刀·吾往矣不那么搭调。
但隨著时间推移,徐永生挥舞陌刀·吾往矣,也渐渐开始显现出新招式的奥妙。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断继续完善自创的又一门全新武学。
“这一招,或可称为麟经裁云—”徐永生心道。
看了看天色,他收拾善后返回东都城。
等回到永寧坊自家住处,家中作为管事的李老翁递上一封信:“先生,这是坊正公送来的,但坊正公也不知道是何人来信。”
徐永生微微頜首,仔细检查一番,没有发现异样,於是拆开信封。
信件笔跡比较大眾端正,看不出具体是何人所写,信上也没有落款。
內容则是邀请徐永生三月初上已节的时候一同春游踏青。
徐永生略微沉吟后,不置可否,也无从回信。
不过等到上已节那天,他果然组织了一场春游,包括放假不用去义垫授课的奚驥在內,一群少男少女全都参加。
徐老师组织的活动除了带著大家一起顺水踏歌之外,还有他个人爱好相关放风箏看著天空中的纸鳶,还有如今跟寧山近乎形影不离的白隼,徐永生目光灼灼。
除了麟经裁云外,他还另有其他方面的武学创建,有待进一步完善。
可以先不急於眼下一时。
因为徐永生心中微动,感觉到有別人似乎在旁观察他。
又或者说,是专门让他发现,提醒对方自身的到来。
徐永生不动声色,独自离开。
然后在山林间溪水旁,他见到另一个青年书生,正是久违的曹朗。